“孙康”朱曦灿站在门口喊了声。
孙康空手走了出来,皱眉道“让你别再来了。”
朱曦灿“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你要听吗”
孙康“不用。”
“我偏要说你看着,等过段时间方宜姐离婚的事一搞定,我舅舅马上就会和她在一起。到时候江乐只能死心,你就又可以和她鸳梦重温了。怎么样,开心吗期待吗”朱曦灿说出这些话,是为了刺痛他,可是说完她的心先滴了血,面上却还要微笑着继续“只可惜她那么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哪怕没有我舅舅,也不一定会搭理你。”
孙康“知道了。说完了吗”
朱曦灿“你跟江乐很久没见面了吧我知道她住在哪。你陪我玩,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江乐噗嗤一笑,朱曦灿猛地回头,看见楼梯上方看戏的江乐,杀人的心都有了。
江乐笑盈盈道“原来你这么乐于助人,我今天才知道。”
朱曦灿气得要死“你为什么在这你要不要脸被我舅舅抛弃了,转头就来找孙康你要不要脸”
“是啊。我被抛弃了,我只有孙康了,我好难过。”
“啊”朱曦灿原地尖叫,“你太恶毒了。”她气得发抖,回身恶狠狠地看着孙康,忍不住口出恶言“孙康,你怎么那么贱啊你是江乐的狗吗她勾勾手指头,你就摇尾巴过去”
朱曦灿实在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她每次穿得那么好看,那么开心来见他,他为什么永远、永远不多看她一眼,还不如最开始,在那个破烂修车店里的第一次见面。北城重逢之后,她那么惊喜,他却变成了茅坑里又硬又臭的石头。他为什么那么愿意贴着江乐,江乐有什么好,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贱男人,男人就是贱,分不清好赖贵贱的贱男人。
孙康“那你呢”
朱曦灿被堵得一愣,两行清泪瞬间滚了下来。她哽咽道“还要你讲吗我讨厌你,孙康。你为什么这么讨厌”
江乐走近她。
朱曦灿带着哭腔“你干嘛”
江乐递给她一张纸巾,劝解道“不要逮着一个死磕嘛。”
“你少在这假慈悲”
眼睁睁看着孙康、江乐携手离去却无计可施,朱曦灿一整日都萎靡不振。
鼓噪乐声,陆离灯光里,朱曦灿趴在桌上喝得酩酊大醉。
她给冯卓铖打越洋电话,哭得眼泪鼻涕冒泡,“舅舅,我很差吗我也没有很差吧我虽然比不上有些女的那么善良美好,那我比江乐还是要好很多吧他为什么要喜欢江乐,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坏就因为我没有江乐那么坏啊舅舅,你知道江乐有多坏吗,舅舅,你前脚才甩了她,她后脚就和孙康出去玩了,呜呜呜”
漳卢是东部沿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渔村,两人到时夜色已深,孙康在近港口的一家小旅馆开了房间。
在楼下大排档吃过东西,两人漫步至海边。
惊涛拍岸,巨石嶙峋,深夜的海冰冷萧瑟。
孙康一身黑衣黑裤,站在岸边,沉默地注视着漆黑的海面。
江乐站在他身侧,同样一语不发。
咸湿海风拂过,带起江乐的长发,发尾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孙康抬手,任由丝发在他指尖缠绕,又落下。
江乐察觉到,转头看他,月色下孙康的脸有些出神,他自小与钢铁器械为伍,面上再隐忍平和,骨子里也是冷硬的,极少像现在这样情绪外放,这样沉郁、低落,仿佛无家可归的小狗。
江乐握住他垂下的手,踮脚吻了吻他。
她是安慰性的一触即离,孙康不是,他将她压在护栏边,加深了吻。
次日清晨,江乐醒来,孙康不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