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栖川静捧着一大团丝线出来了,密密的针脚打磨着最后一朵格桑花。
时间慢慢流逝,挽好最后一个结,女人激动的摊开它展示出来。
“喜欢吗”
她的手工并不好,打结的地方磕磕绊绊,栖川唯记得就是这个毛衣儿时套在她的枕头上,说什么都不肯换掉。
「走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拿了呢」她懊恼极了。
我喜欢的,真的
橘开心地笑了。
“那就好,唯。”
“往前走吧,我想那只狐狸会告诉你的,所有你想知道的。你的时间到了,唯。在我的期盼中出生的孩子。”
格桑花的最后一朵花瓣掉落,橘的腹部也痛的不得了,她要生了。
“唯,要快乐啊。”
姐姐静仍旧在挥手作,她会记住那个从天而降的小女孩。
后院一团乱糟糟,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一声啼哭,穿透时间。
格桑花的花瓣掉了满地,脸上的余温渐渐散去。
相逢的时刻只有那么短。
“啊回来了。时间刚刚好。”
院中的枫叶簌簌作响,在抖落些什么,风起云涌之间,远处山峦变了模样,有朵花乘风而来,落在了栖川唯的面前。
“吾友之女,快些接住吧。”
狐狸千娇百媚,眼圈从嘴里吐出,绕了一圈。
泪水还未干,两三滴落于地上,一两滴撒在花上。
花苞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玉葫芦。
“也就栖川家看的紧,又不是什么改天换日的物件,不过是母亲希望孩子身体接近常人所寻的养灵药而已。”
“就为了这个逼死我的姐姐”
栖川唯很不理解,就为了这么一小葫芦的药逼死了自己的亲身女人
返祖的家族都知道,只要血脉近乎纯净,一定能再次出现大妖,孕育一个纯血的小孩,只需一半强大女方的血替换,其他的不过是消耗品。
孩子难有那就一直生,没有条件那就近亲,没有关系的,为了家族的未来,一点点牺牲又何妨
“怎么又哭了”云雀恭弥没有走远,始终放不下心来,买了串糖葫芦就回来了,妖怪的东西就是好,糖衣这么久了都还没化。
栖川唯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哭,玉葫芦见没人搭理他,自顾自倒出荧绿的药来,连带着云雀恭弥一块裹了起来。
“坏了”
狐狸脸色大变,正要干预,突如其来的风制住了她。
有道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我见过他哦,没有关系。”
跨过时间的因果,曾经见过的那个二十五岁的慵懒的男人。
“平行世界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风散去了,声音再也追寻不到。
栖川唯努力回头望去,她感应到有其他人在看她,一定是她。
眼睛却愈加沉重,慢慢合拢,有风拂过,水里哪里来的风
最后却只有狐狸一个人孤伶伶站在那儿。
二十多年前,曾经一个想要周游世界,一个想要悬壶济世,一个被困于小小彼方,一个阴阳两隔。
故人,请走慢点。
帘子的阴影处走出来一道纤瘦的影子,鬓角的卷发还是和以前一样。
有些不习惯这个原本的模样,像是个陌生人。
“哦好了”
记忆的涟漪一圈圈往外扩散,栖川家可真是好样的。
“这个见面礼,如何”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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