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一是什么意思”凯撒垮起个批脸。
“夸你洁身自好啊,裸身国王,”洁世一拔起门闩,弯下腰,笑得和蔼可亲,“你好内斯,老师叫你亚厉克,好吗”说的是标准德语。
“no”内斯板起脸,矜持地扬下巴,像猫和老鼠里健身俱乐部的黑猫,“我是凯撒大人最忠诚的门徒,我允许你尊称我为骑士内斯而你,先生,我注意到你和你的走狗刚刚胆敢对凯撒大人不敬,请立刻收回那些话,至于你”他严肃地转向七星虹郎,压低嗓音,抑扬顿挫道,“可以请你不要再诋毁凯撒大人吗凯撒大人是绝对、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竟敢亵渎凯撒大人的权威,罚你一张黄牌”说罢他从小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扑克,费劲巴拉撕开封口,花了十几秒才从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牌面里挑出joker,正儿八经举起示意。
“喔,谢谢你,骑士内斯,”七星虹郎认认真真接过扑克牌,从围裙内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上,“咱是骑士七星,本赛季效力于巴黎圣日耳曼,请多多指教呗。”
“原来如此,骑士七星,你的封号是什么”内斯点点头,优雅地单手接过名片。表示他很上道,孺子可教也。
“咱是可丽饼骑士,”七星虹郎蹲下,和他开开心心握手,“敢问阁下的称号”
“魔术师”说起自己的称号,内斯洋洋得意,嘴角上扬又被他克制地压下去。他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着凯撒的脸面,咋咋呼呼成何体统,谦逊是骑士珍贵的品德,“你记好了,叫我魔术师内斯”
明明才说过要叫“骑士内斯”,小孩子真善变。
“了不起”七星虹郎很给面子地鼓掌。
洁世一看凯撒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你教孩子这个”自己当凯撒大帝,甚至忽悠小孩子当十二门徒,居心叵测啊。
凯撒表情漠然,洁世一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家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看了我所有的比赛录像。”而国王的陪衬戏瘾多发于球场,一来二去的,便叫孩子无师自通,技术一点没长进,戏剧腔倒是越说越溜。
“扑克牌呢”
“埃里克给他买的,”凯撒神色一言难尽,“俱乐部那帮老家伙给他塞了一行李箱玩具。”当然那些儿童资产都远在德国,自己带内斯来东京是踢球的,带什么玩具,全部被凯撒收缴了。
“他爸爸妈妈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带的,”洁世一无语,侧身让开路,“先进来,第一天不着急训练,熟悉新环境很重要,还要观察他有没有水土不服的现象。”
内斯背着手像领导巡视般不紧不慢进门,凯撒抬脚想跟进去。洁世一眼疾手快合上铁门,插闩,堵人,一气呵成。
“啧,”早说让世一当门将了,扑救肯定行,“不让进”
“让你进了”
“呵,”凯撒轻蔑一笑,“谁问你了世一。”
“凯撒与狗不得入内,”为防止污染内斯纯净的心灵,这句话用的是日语,他知道凯撒能听懂,两人同队多年,抛开球场上的默契不谈,对彼此的憎恨绝对心有灵犀一点通。洁世一懒洋洋趴在栏杆上,摊手屈指招招,“叫两声汪听听,我听着不像狗就放你进来。”算是帮七星虹郎磋磨一下人,德甲没有隔夜仇,他们向来有怨是当天报。
凯撒揶揄地勾起唇角,抬起左手,宛如迈克尔杰克逊舞步的起手式,做作地打了个响指。
“内斯。”
“是,凯撒大人”内斯当即双手背后立正,神采奕奕地待命。
“开哭。”
内斯眨巴两下眼,漂亮的瑰红色宝石立时水波粼粼,眼圈可怜兮兮泛着红,一瘪嘴,鼻子抽抽,两泡泪蓄势待发。
要老命了。
洁世一暗道不好,哭这玩意是会传染的,这一个地雷炸了余波万一传到教室里,他们今儿一上午啥也别干,光忙着哄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