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凪诚士郎没有松手,保持着压制的姿势,凑近些问道,“你明明很强,为什么要装弱”
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机反杀吗
病人没有回答。
凪诚士郎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没反应,犹豫着要不要卸掉他的手臂,用疼痛撬开他的嘴。
“凪,不要放手。”御影玲王沉着脸走近,蹲下查看病人的脖子,“只要他有异样,你随时可以动手。”
御影玲王捏着男人的下巴,后者双目紧闭,呼吸又变浅了,缠上绷带的伤口再次被血染红。
不是装的,这人真的失去意识了。
“他晕过去了”
凪诚士郎立刻松手,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趴在椅背上眯起眼。从他进房间的那一刻就算加班了,现在谁都不能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御影玲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昏迷的男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猜忌。
此等强者在江湖上绝不可能寂寂无名,可自己的情报网里居然没有这号人物,他肯定是某方势力暗中培养的王牌。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
尽管一切都指向巧合,御影玲王还是无法放下戒心,深紫色的眼睛酝酿着雾霭。
半晌,他做出了决定。
“凪,你把他弄到马车上。”御影玲王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个医生和一个车夫,凡事不免都要亲力亲为。
凪诚士郎比自己强的多,如果对方心存歹意想做些什么,自己和千切豹马可能反应不过来,但是凪诚士郎绝对能赶在对方成功前扭断他的脖子。
“诶好麻烦”凪诚士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慢吞吞地把人抱起来。
抱着的姿势比背着保险,可以有效防止对方做小动作。
男人的头随着移动往后仰,凪诚士郎怕他这样颠啊颠啊把脖子弄断,帮他把头靠在自己胸口。
出血的纱布也要换,这个等上马车以后再让医师弄也不迟,眼下最打紧的是尽快把人带回去。
御影玲王露出紧张中带着兴奋的笑容。
无论对方攒的什么局,这颗棋子他御影玲王吃下了顺利的话他可以在对方恢复记忆之前,把这只鹰犬驯化为自己的帮手,甚至策反他反咬幕后黑手一口。
即使一切都是巧合,御影玲王救下了这个人虽然是千切豹马救的,但千切豹马也属于御影玲王的门客是事实,无论对方背后的势力是谁,他都有信心以此为筹码换取好处。
假如对方知恩图报,御影玲王将收获一个人情。若对方是条毒蛇,御影玲王也自信在自己的地盘上,不等对方掀起水花,自己能轻松把这条小蛇溺死在阴沟里。
无论从哪种角度考虑,把人带回去御影玲王都不会吃亏。
马车的空间不大,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带着病人和医生坐在里面,千切豹马骑行在他们旁边护卫。
病人的头枕着凪诚士郎的大腿,后者比昏迷的人还要懒散,一进马车便东倒西歪地像只树獭,即便如此他的手依然牢牢放在那人的脖子上。
医师默默拆开刚绑上没多久的纱布,为病人换药。
御影玲王看着他包扎,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他最讨厌无趣的生活,追寻武道也是为了摆脱家人给他划下的按部就班的商路。现在他有预感,自己往后的日子绝不会无聊。
要给失忆的小鹰犬安排个什么身份呢
御影玲王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