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受难日”结束后,洁世一的低气压平等地笼罩整个德国栋。平心而论他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乖乖脾气,被调戏狠了也只会把怨气撒在球场上。
“传球。”
刚连过数个beockan球还没捂热的黑名兰世,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把球传出去。
“很好。”直球射门,洁世一不必看球,身后自然响起“oooa”的提示音。
“再来一球。”声音没有起伏。
黑名兰世拉起领子擦汗,体力快要耗尽了。这个模式持续了一整天,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算了黑名,去休息吧,”洁世一捡起球,平复急促的呼吸,“谢谢你陪我练球。”手在黑名兰世背部轻轻拍了一下,他翘起嘴角,将黑名兰世的身影完整纳入眼中。
黑名兰世被他帅气的笑容晃了下神,感觉体力都回升了,咬咬牙还能再传几个球。
“我不累”黑名兰世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是吗,那就陪我会儿吧。”洁世一不容置疑,搂着黑名兰世走向场外,后者乖乖被他抱着,脸颊被汗蒸得通红。
之前是冰织羊和雪宫剑优负责陪练,两人正靠墙休息。见洁世一走过来,冰织羊撑着下巴问“要换班吗”
洁世一摇摇头,拿起干净毛巾在冰织羊身边坐下,“辛苦了。”
“我不累。”黑名兰世坐在洁世一右手边,怕他嫌热,稍微离远一些,眯起眼任由洁世一给他擦汗。
休息得差不多了,雪宫剑优伸腿勾过脚边的足球,吸引洁世一抬头看向他。挑眉,笑容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洁,接下来换我吗”
“抱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洁世一对冰织羊道谢,接过水壶小口喝,重重出了一口气,“谢谢你们陪我。”
现在很晚了,再迟回去可能赶不上门禁。四人抓紧时间洗漱赶回宿舍,顾不得“不能在走廊上奔跑”的礼仪,堪堪在喇叭响起时跨进门。
最后一个冲进来的冰织羊感受着稍稍加快的心跳,噗地轻笑,拳头抵在嘴边,“上次这样踩点回宿舍,好像是初中的修学旅行呢。”这是他过去少数美好的记忆之一,而如今在beock隐隐约约有成为日常的趋势。
一切都要拜洁世一所赐,足球笨蛋总是拉着同宿舍其他人加训,导致大家每次晚归都要玩命赛跑。
感觉不坏。冰织羊笑意嫣然,淡蓝色的睫羽如翕动的鳃水灵灵地颤着。
“啊,抱歉我又擅自把大家留到这么晚”脱离球场的洁世一恢复了与年龄相符的青涩,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其他人鞠躬。
“我是自愿的。”黑名兰世举手表明立场,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嗯,和洁一起踢球很开心。”
这样下去男子夜谈没完没了。
“好了,快上床,马上要熄灯了,”年纪最大的雪宫剑优不得不肩负起“长兄”的职称,率先坐到床边擦头发,“不要多想,洁的理论很有意思。”
“明天要不要也一起练习”冰织羊双手背在身后,撒娇般歪头,他鲜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当然”洁世一头点得像杵臼,钻进被窝。
“快睡吧,王牌。”
“晚安。”
怀揣着对明天训练的期待,洁世一兴奋地闭上眼。乐极生悲,当晚他罕见地做了噩梦,鬼压床。胸口压了水缸似的沉得要命,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推,却攥住了自己的睡衣,登时把人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