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战术都有失灵的那天。
“我说的是德语。”洁世一声音听不出情绪。
“为什么”内斯声音抖得不成调了。
“内斯,到此为止了,”洁世一叹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认为结束以后能更加专注于足球,对你和我都是。”
两年来洁世一想尽各种办法撬开内斯的屏障,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内斯稍微把注意力分散一些到他身上。
单方面输出的结果,洁世一像在唱独角戏般演绎着温柔的爱人。揣测内斯的心理不给其增加任何负担,尽量避免在内斯跟前提及凯撒的话题产生争执,不让自己的追求者有丝毫侥幸心理试图打扰内斯的生活,双方意见相左时洁世一总是先道歉,他愿意填满内斯的生活因为他们是未来将相互扶持走完人生的爱人。
内斯做了什么呢对新闻装聋作哑,内斯根本不在意凯撒有没有亲洁世一,他更关心洁世一有没有荼毒凯撒的心理健康。关机闹失踪,回来后第一条消息竟然是凯撒让他发的两人般配的“证据”。
洁世一荒谬地想,假使凯撒真的对自己有好感,内斯要怎么办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把自己当伴侣看待。
裹在被子里的人迟迟不说话。
洁世一由坐转为跪在床上,伸手去摸内斯的脸。
体温正常,但湿漉漉的。
内斯哭了。
洁世一心脏一紧,忍下道歉的冲动,问题拖着不解决只会烂根。
“内斯,我在问你,你希望我们分开吗”洁世一放轻声音,探身安抚地亲吻了一下内斯的额头。感受到内斯把手放在了他的后颈似乎不想让他起来,便顺从地保持这个姿势,手撑在爱人身侧。
洁世一要内斯给他保证,他不会干涉内斯对凯撒的愚忠,同时他不接受一个随时能把自己拱手相让的爱人。
只需要内斯踏出一步,剩下九十九步洁世一会负责走完,他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拜托否认,然后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接吻,明天洁世一会找时间把解释和盘托出,在内斯去找凯撒前给他做好早饭。
事情会变好的,洁世一永远对自己选择的路充满自信,爱人与足球皆是。
“不要在闹分手的时候突然亲我。”内斯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语气比起不满更像撒娇,洁世一心里压的石头噗通砸进水面。
半场开香槟。
“我同意分手。”
洁世一缓缓支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内斯。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凯撒比世一重要,是内斯权衡后的结论,他的前半生始终贯彻着忠诚,不会为任何人轻易摒弃。洁世一曾经受他这一面吸引,如今看来初恋错付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世界第一前锋亦不可免俗。
“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的关系不会影响训练。”洁世一从内斯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下床。
“世一要走了吗”
“啊,行李等明天我来收拾。”洁世一拿不准内斯希不希望在场,因此说了明天来拿,内斯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从旁监督。
比如一些两人合买的情侣款,要丢还是要留,都该由内斯决定。
“太晚了,你明天再走吧。”内斯低声挽留。
洁世一笑了一下,“才九点。”不今天收拾是怕打扰内斯休息。
时间是弹性的借口,凯撒一通电话过来,无论何时内斯都能抓起车钥匙上路。面对洁世一时便几点都忙,几点都晚。好像二十四小时掰成两条时间线,一条不限速,一条没铺路。
啊,糟糕,再想下去要生气了。
洁世一不想把和平分手闹得太难看,他已经决定续约,两人还得同队三年。
“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开车来的。”
漆黑的卧室倏忽亮起微光,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床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