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你额角滑下。
冰冷的眼神,充满敌意的气息,毫无温度的注视你极缓慢,极缓慢地,点头。
5
“很好。”公子的声音没有一丁点起伏。背后的月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姿态扭曲又怪异。
如果就时间轴来看,现在的璃月应该是“魔神入侵”之后的后日谈。你在凝光准备的住所养病半月有余,这么长时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应该都走了个遍。
公子紧紧地盯着你,不放过你一丝一毫表情。
“回答我,”他缓缓道,“你是什么人”
“”
你吞了吞口水,“蒙德人。”
“你不说谎就活不下去是吗”下巴被捏得生疼,你眼角因为疼痛而抽搐,公子却恍若无视。
“提、提瓦特人”
手指和下颌骨紧密贴合,力度大得你感觉下巴都要被捏穿。恍惚间,掐在你脖子上的手也缓缓收紧。
“最后一次机会。”
他平静道。
你一口气没喘上来,本就不甚清晰眼前逐渐被水雾模糊。嘴巴无意识地张大,涎液不受控制地涌上嘴角。
“”
你眼前突然浮现出另一人的样貌来。
金色的眼,金色的发。
他是,要走遍大陆的人,自星海而来,要在旅途终点寻觅血亲归宿的人。
是少年,是同伴,是旅行者。
而你是少年的朋友,是同他形影不离的旅伴。很相像,不是吗
所以,你也该是
“我、是”你尽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眼中光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唯有这个回答,遵从你内心的潜意识而出。
你是,也只是
6
“穿越者。”
7
你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背后冷汗涔涔,眼前景物终于扭曲着重组,变回熟悉的样貌。你禁不住地干咳,抬起手背颤巍巍擦掉嘴角液体。
公子架着你的身体,使你不至于滑落到地上。
“哼”他狐狸般眯着眼,沉吟一声,“竟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你没有说出口,他却仿佛看透了你的疑问。
“女士的情报,还有散兵的推测。”他“好心”地解释,放在你动脉上的手指不紧不慢划动,“确实,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推测你眼皮轻微一跳,凝神听他接下来的话。但达达利亚却点到为止,只意味深长地盯着你看,不多言语。
你握住他的手腕,站直身体。
“什么说得通”
他挑起眉头。你追问,反客为主学着他的样子半眯起眼,“是你被戏耍说得通,还是计划泡汤说得通”
“”
“是一切败露后的后果说得通,是口口声声对旅行者说只是立场不同,我不会把这当成私人恩怨,但转头就尾随来找我麻烦的说得通究竟是哪种”
“一给点颜色,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不。”你无畏地抬头看他,笃定开口,“你不会杀我,我只是再次确认了这件事而已。所以,开始由衷地感到不爽。我说得有错吗阿、贾、克、斯”
“”
被弄成这副狼狈喘息的样子,你却反而冷静下来。喘息的余裕替代了被他夺走的思考时间,从第一次的见面,到喝酒划拳,黄金屋,最后是今晚的突袭,你终于心下稍定。
达达利亚这家伙
青年死盯着你看,额角青筋突突跳动。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你眼中只映出他一人身影,此外再无旁人时,难耐地忍下心中翻涌的某种冲动。
这家伙,必定对你有所求。
“的确如此。”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比起你爱耍的小聪明,还是这张嘴更让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