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我已经从凯厄斯身上学到了一些卑劣的臭毛病,没有礼貌地随意使唤别人就是其中的一条。
吉娜自然不可能像菲利克斯一样,听到我的呼唤,瞬间推开厚重的木门出现在我面前。
我又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清脆的童音回荡在石房里,重叠扭曲,让昏暗的房间更显阴森。
“所以这就是我想要一位吸血鬼来照顾我的原因。”我揉着鼻尖,低声嘟哝。
“但是我不是不满意她们,”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急忙解释,“相反我很喜欢她们。”
“我只是”握着我的手掌,指尖轻敲,却像是石头一下又一下击打在我凡人之躯的手背上。
就算我早已习惯,明白吸血鬼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但还是没忍住在他手心里刮挠,“轻点,有点疼。”
凯厄斯还是保持坐立,手却覆盖在我手背上的姿势。
他看着我,和平时艳丽的鲜红色瞳孔不同,暗淡发黑的虹膜中崩涌出克制的幽光。
神经大条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坐在身边安静聆听的男人,其实是最大的危险,我尝试着将手从倒扣在上面的冰凉掌心里拔出来,但并没成功。
好吧,无伤大雅的小爱好而已。
我有一个灰色的兔子玩偶,在四岁搬到福克斯之前,一直与我寸步不离。
当发现母亲搬家忘记将我的小兔子一同从旧房子里带走,我花了整整一年才从怅然若失的情绪里走出来。
我大概很能明白凯厄斯这种手里需要时刻拽着东西的感觉。
我张嘴,继续将一次次被打断的话完整地说出来,“我只是怕你生气而已。”
“生气”
凯厄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微勾,长期保持面无表情的面部肌肉略显僵硬。
指尖再一次用力,这次我是真的忍不住尖叫出声。
“多洛莉丝,能让我感到生气的,只有你。”
就当我以为刚拆下石膏的手臂又要重新体验无法动弹的憋屈感时,他松开我的手,快的像是一阵风。
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凯厄斯已经笔直地站在门口。
“切希尔会带你去见苏尔庇西娅,我会去接你回来。”
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菲利克斯出现在凯厄斯的身边,他将平日里凯厄斯最常穿的黑袍披在他的肩膀上。
凯厄斯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为我解释苏尔庇西娅是谁的打算。
下一秒,门口的两个黑影跃进黑暗的走廊,入同墨汁融入黑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我刚从与我胸齐平的、完全不适合给小朋友写作业用的高椅上小心翼翼地滑下来。
双开门再一次被人或者吸血鬼,从外面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我从没见到过的女性吸血鬼,她纤细短小,浅棕色直发浓密秀亮,完全贴身的深紫色长裙没过脚踝,让她的曲线看起来更加凸凹有致。
她站在十厘米高的门槛后,手里的巨型棉花糖遮挡住她的半张脸,我能感受到她极力透露出的友善,但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妈妈教育我不要跟着走的坏阿姨。
“切希尔”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她像是对于我认识她感到有些惊讶,想要离我更近些,却在抬腿瞬间克制住,以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站在门外。
我的确知道她,在梦里,这个人的名字一直存在。
“亲爱的,你在好奇”她像是被某种情绪吸引,但随即回神,“凯厄斯大人让我来带你去见苏尔庇西娅大人。”
随着她用轻柔的语音吐出从未谋面的苏尔庇西娅的名字,我对这个陌生女人的莫名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