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称赞他们不错的战略和天衣无缝的配合,耳边尖叫响起,人影攒动。
网球正在急速朝我飞来。
我被突然的变故吓地愣在原地,其实也没有多久,大概一两秒的时间,或者更短,盯着越来越近的网球,脑海里走马观花涌现出过去的回忆,许许多多人的脸,熟悉或陌生,悲哭或欢笑。
最后一秒,父亲与母亲离开的背影融合在一起,形成记忆里的一块巨大黑斑。
就当我以为今天会死在片绿茵草坪上时,我被一股外力扑倒在地,简环抱着将我压在身下,她的身上还挂有半块破损的白色网布。
穿过简的肩膀,我看到凯厄斯忽然出现,他背对着站立在我面前,黑袍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座大山,将父亲和母亲留下的阴影完全覆盖。
单手握住飞过来的网球,凯厄斯五指紧握,下一秒,“嘭”由橡胶化合物制作而成的牢固球体在他手里化成不规则的碎片。
阿罗赶在凯厄斯发起进攻前出现在他身边,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因为太过用力,表情失去了他平日里一贯的优雅。
“冷静点,你来的很及时”
阿罗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转过头。
与此同时,赛场上所有的吸血鬼都看向我,血红的瞳孔紧缩,身体紧绷,如同捕食者感受到猎物的存在。
空气里突然散开的浓郁血腥味难以忽视,后背和草坪摩擦的强烈刺痛让我出声。
简低头看了我一眼,但下一秒她从我身上弹跳而起,将向我飞奔而来的黑影撞倒在地。
“亚历克”我听见简用她尖细的嗓音尖叫。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翻腾的灰雾将我和凯厄斯环绕其中。
这是我在沃尔图里第n次陷入昏迷,但这一次,我没有梦到任何东西,我在黑暗中伴随着吉娜窸窸窣窣为我换药的声音醒来。
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有明显的痛意,我轻哼出声,吉娜立马停下来。
“感觉好点了吗,多莉。”
“嗯。”我轻声回复她,喉咙又干又涩,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灭掉不久的火,整个人轻飘飘的。
吉娜在帮我处理背后的伤口,所以我只能趴在床上,燃烧的壁炉看的眼睛发昏,我转过头去,刚好撞进凯厄斯的一双红瞳当中。
他正死死盯着我,眼眸里复杂的情绪翻涌,双手相握,放置于膝盖上,不同于往日里放松的姿态,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自我禁锢。
在我转过头来的那一秒,我看见他下颚轻微的颤动,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从御座上离开并瞬间移动到门口。
费利克斯这次没有及时出现,反而是凯厄斯亲手带上了大门。
药膏里应该有麻醉的成分,吉娜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我听的不太真切,隐约谈到了简和亚历克,我想仔细听但实在是难以和困意相抵抗,我又陷入新一轮的昏睡。
后背和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流了血但不算特别严重,在床上躺了几天,它们基本上都结了痂。
吉娜为我穿上柔软的棉质长t,抱着我上上下下闻了一遍,确定没有血味后才允许放我出门。
受伤的前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睡觉,困意席卷全身,连吃饭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最近这种倦意才消退了不少,吉娜担心我每天再这样睡下去会有什么问题,在给海蒂打了一通长达半个小时的海外长途电话煲后,她决定还是带我去外面走走。
外面的范围仅限于沃尔图里城堡后面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