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个时候,漫天大雪、寒冷气流、熙熙攘攘的人群,气氛被窃窃私语的、接孩子放学的母亲们烘托到了极致。
我想,眼前这位不就是现成的爸爸吗
于是我扬起一抹巨大的微笑,挤开挡在面前的其他人,飞扑进凯厄斯怀里。
“爹地。”
甜美的嗓音,我喊得格外用力,尾音拖了将近有一分钟,确保在场的每一位都能听见。
第一次也是记忆里唯一一次看见凯厄斯有如此丰富的表情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赶在他说出讽刺的话前,我又大喊了一声,眼睛眨的快要抽筋,好在凯厄斯明白了我的暗示,也感谢他愿意陪我演下去。
凯厄斯将我抱起来,以一个完全公主抱的姿势。
在现在的我看来,这个姿势不应该出现在父亲接女儿放学的场景下,而更合适于影视节目里公主重伤或者死亡,凄美宏大的布景之下,骑士抱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
但那个时候,凯厄斯估计是在将我拎起来还是拖着走之间,选择了一个稍微正常的、不会留下诟病的,但也不会让他因为过多皮肤接触而心烦的姿势。
“骑士”怀里的我僵硬到不行。
我的全部思绪都放在凯厄斯箍在我腰部和膝盖下面的手臂,他显然没有学过如何抱人,我被他坚硬手臂固定的骨骼,像是抵在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大理石上,又硌又疼。
幸好凯厄斯已经往停车场走去,我在心里暗数,为这场不舒服的表演倒计时。
永远不要小瞧一位女士的八卦能力,这会让她们即便潜意识里认为眼前这位男人不好惹,但还是会一如反顾地围上来,希望得到一些一手资料再离开。
先是一位和我在同一班级的学生的妈妈拦住凯厄斯,有她开头,没接到孩子的母亲们,闭上嘴支起耳朵,眼睛时不时盯向我们这边,不放过任何细节。
接到孩子的母亲们牵着孩子走到我们周围,更有甚者从口袋里掏出些零钱塞到吵闹的孩子手里,让他们和其他小伙伴随便去玩点什么。
她们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她们抛出的嘈杂问题也难以记起。
我只记得眼前凯厄斯西装上的一颗金属复古纽扣,落在鼻尖消融的一片雪花,和凯厄斯冷笑一声,讥诮到不礼貌地开口。
再然后,一时间,全校的学生都知道多洛莉丝有了个父亲,虽然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多莉的表兄长得更像。
托林留下来的兄弟会,又想到了新的谣言,比如,我和简以及亚历克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又或者我其实是家族的养女
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流言蜚语,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想办法消灭诋毁,还不如尝试着不去理它。
清醒的人不会相信,而讨厌我的人,再解释都没用。
至于那天凯厄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布里尔利学院的门口,是因为一场意外和迟到了三千年的心血来潮。
吉娜在雪地里撞上了路边的大树,她本来是在给海蒂打电话,但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凯厄斯耳朵里。
总而言之,我愿意将其解释为,待在沃尔图里地下的凯厄斯终于开始觉得无聊在他连续一个月没有外出工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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