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突然笑了,“就算被称为妙论派之光的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灵感的,更多的时候还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合适的方案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天才在我这里就是艾尔海森。”
“以前还在教令院上学的时候,因为入学更早,所以算是他的学长。”卡维的眼睛已经在酒精的熏染下开始有些迷离了,说话也开始变得慢吞吞的,“我曾经与他一起研究过一个古建筑与古代符文及语言有关的课题,他非常聪明,对于不算熟悉的建筑学也能很快学懂,甚至我的某些跳跃的想法都能很快理解,然后找出不足的漏洞,其实组里有很多人的,只是随着课题的越来越推进,他们都逐渐跟不上了。”
卡维苦笑一声,“这个课题到最后竟然只剩下我和艾尔海森了。”
“作为唯一一个能跟上他思维的你,又怎么不是天才呢”江也将卡维手边度数高到离谱的酒瓶往里推了推,“然后呢”
“艾尔海森虽然在某些方面十分不可理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智慧。”卡维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位可以理解我的想法、思考我的课题的灵魂挚友时,才发现一切都错了,我们俩的为人处世、学术方向、理想观念处处都相反,以至于最后当组里只剩下我们时,积攒的矛盾彻底爆发。”
“我和他,在大吵了一架后便一拍两散了。”
酒馆昏暗的灯光将这一小片地方照的更加晦涩不明,江也静静的坐在对面看着卡维,等他消化完现在的情绪。
“与聪明过了头的人交朋友是非常痛苦的。”
江也放轻了自己的音量,仿佛对面是个精美易碎的瓷器,“为什么这么说。”
卡维扬起了头,然后猛灌了半瓶酒,待到缓过气后才接着说道“我活在自己的乌托邦已经很久了,哈,可能这是搞设计的人的通病吧,明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些费时且非常有可能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但依旧会执拗的进行,而这只是为了我们所谓的艺术,而我甚至会为此主动蒙蔽自己的视线,哄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但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迟早会被现实所撕裂。”
卡维想要扯出一个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比如说委托人想建造一个e字形的房子,很古怪是不是而且这根本没有美感可言但现实是他给了我过量的摩拉,而我只能将它建造出来。”
“又或者是那一次课题,我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全程参与其中,从而主动帮助其他人分担了些工作,而这让艾尔海森这个现实主义的家伙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真是的,我不过是认为智慧应当由许多人共同挖掘。”
“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理解我的一切想法的人,一针见血道破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毫无保留的打破了我蜷缩在内的乌托邦。”卡维深呼了一口气,“如尖刺一般的现状密密麻麻的扎着我可笑的保护膜啊。”
“于是我们都意识到了无法改变彼此,还不如分道扬镳吧,我继续搞我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的艺术,他继续做他的学术天才。”
江也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卡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的酒。
“总之,关于学术方面的问题可以去请教艾尔海森虽然他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可能并不愿意花时间为你解释。但是,如果理念不合一定不要去过多交往,这可是你前辈我最深刻的教训。”
“不过啊。”卡维看了江也一眼,“你虽然进了知论派,但经过前几天的相处来看,倒是一个不怎么被现实所束缚的人。”
我都穿越了还相信什么现实啊,江也心道。
“当年我与他一起研究的课题也算是艾尔海森能获得他现在房产的原因之一吧。”卡维又闷了一口酒,“教令院评估学者贡献的时候将这个半途而终的课题也一并考虑了进去,并在最后配给了课题发起人一套相当不错的房产。”
“所以艾尔海森的房产中原本就有你的一部分功劳”江也有些惊讶,因为作为玩家的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层关系,“因此你住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