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靠意念点开系统里的组织成员名字,白鸠彼方就能够清楚地看到该成员的任务清单,以及实时更新的任务日志。
他就像在看文字版的实况一样,眼见着卡瓦把手下所有人都联络了个遍,接着又忙活了好一会,才满意地联系了那个他最看好的人安室透。
卡瓦虽然是棵墙头草,却是一棵很谨慎的墙头草,又或者该说如果不谨慎的话,他早就该被琴酒一枪崩了。
安室透是他手下的人里最优秀的,但也是加入时间最短的,以防万一,他再一次彻底调查了安室透的履历。
安室透,混血,混了几国血脉不详,只知道他小时候在东南亚地区长大,跟随二婚的母亲来到了日本。可来到日本不过一两年,他的母亲就和继父离开了这个国家,把他一人丢在了日本。他被福利院收养,但没多久就自己逃了出来,靠着小偷小摸和四处打工活了下来,后来成了个情报贩子,最后在组织刚好需要的时候被收编。
不得不说,这个身份做得可谓相当滴水不漏。将小时候的事情定位在东南亚那种偏僻混乱的地方,即使是组织也没那么容易去确认真伪,而他父母在日本时生活过的旧城区也已经遭到拆迁,现在盖起了公园,无从辨认。
安室透仅剩的痕迹,就是那家所谓的福利院。
在组织的事情上,卡瓦即使嫌麻烦也必须得做。他拜访了已经退休的福利院老院长,以想找到曾经的玩伴为名义,如愿从老院长那里找到了一张老照片,还得到了“透是个孤僻的孩子”这种描述。
白鸠彼方现在的系统有点像是一款文字游戏,看不到卡瓦所看的图片,只文字描述,还是不保证真实性的那种。不过他能从卡瓦的反应推断出,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安室透没跑了。
要不是白鸠彼方知道这位安室透是位来自公安的红名,就凭这种身份不可能顺利加入公安,也不可能会以真实的身份进入组织,他都要当真了。
这个身份做得太完美了,完美到有些虚假,这令经验丰富的卡瓦仍存有疑心。倒不是因为他想对组织负责任,更不是有利可图抓卧底那么积极有什么用,上面可不会给他发个最佳卧底杀手奖。他真正担心的问题是,一旦安室透被他举荐后出了岔子,作为这个引路人,他也一样要受牵连被怀疑啊
思及此,卡瓦甚至想办法动用了一部分组织的力量,调出了安室透近些年的出入境记录,还找了人去东南亚搜寻消息。这一查,倒是让他意外地发现了有趣的消息。
安室透,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境外活动。据目睹过他的人所说,安室透好像是在寻找一个金发白人中年女性。
这个消息才让卡瓦彻底安心下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安室透是在寻找他那位扔下他失踪的母亲,甚至这家伙当什么情报贩子,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呵呵,一个恋母的小屁孩罢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卡瓦冷笑一声,不再怀疑,联络了安室透。
米花大街不起眼的一个路口,一名身穿休闲服装的金发褐肤的青年蹲下身,拆开一袋狗粮撒进金属小碗中。很快几只流浪狗围拢过来,哼哧哼哧地享用起这份美味,其中一只柴犬还凑到他面前,伸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安室透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随即站起身,向着街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面前,他神色平静地坐入车内。
“去杯户大道的森田咖啡厅。”安室透说。
“明白,交给我吧。我的驾驶技术很好,绝对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看过了,没有人在跟。
这名司机说着,抬起眼眸与后视镜中的安室透四目相对,“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应该不止一次吧。”你的资料最近被人调过,不止一次。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至于你说的在哪里见过”安室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定吧这就说明我的工作做得很顺利哦,知名度变高了。谢谢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