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句很好的话。
“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长孙。”百里明看到他爷爷乐呵呵对他招手,“明明过来,陪谛先生说几句。”
全然忘了一开始在一楼,他认真嘱咐百里明当长了耳朵的木头桩子这件事。
从内心的直觉讲,百里明不想和他打交道,但又碍于爷爷的吩咐,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摆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化微笑“谛先生好。”
谛先生也回以他一个笑容,不过那笑容,百里明总觉得有些古怪。
一楼的宴会厅里除了他们三人外便再无旁人,因为爷爷说谛先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三人落座后,百里明发现他爷爷一直在看谛先生的方向,但谛先生只是拿着筷子,好像真的沉迷在了桌上的各种美食里。
他看到爷爷的筷子轻微地碰撞了好几次那是他不耐烦前的征兆。
但出乎百里明预料,一直到谛先生慢吞吞吃完,他的爷爷仍旧笑着,什么也没说,如果不是百里明和他生活在一起一十多年,他甚至发现不了。
“谛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可以啊。”谛长卿将擦嘴的纸巾随手放在桌上,“你想谈什么”
“您知道”他的爷爷欲言又止,“我的原料不多了”
“哦”谛长卿赤色的瞳孔里闪过似是极真切的疑惑,“你的原料不多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看到对面的人脸上神色瞬间错愕“您不是过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吗”
谛长卿觉得有趣又好笑“我承诺过吗”
他对面的人有些急了,谛长卿看到他眼中压不下的贪婪“安心药业那么大的家产,如果没有原料”
“就算原料消耗殆尽,剩下的财富,你一辈子都用不完。”谛长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抬手指了指百里明,“再加上几个他,也绰绰有余。”
“如果您不是来帮我解决原料的问题,那您来做什么”
“收取我们这些年替你保驾护航的报酬。”谛长卿理直气壮,“我要那具鲛人的骨头。”
百里诚百般遮掩的东西,被谛长卿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口,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除他们俩以外的第三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个秘密。
他思考过,但他懒得替人遮掩,因为他做事一贯随心所欲。
谛长卿根本不在乎自己言语的内容是不是惊雷“泪珠制成首饰,血肉拿去制药,脂膏用来制烛,发丝捻成烛芯里里外外都被你安排清楚了,就剩下一幅无用的骨架,你还舍不得”
这是百里诚第一次与谛长卿打交道,如果知道谛长卿是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将百里明带过来
百里诚不知道谛长卿还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他只能紧急止损“百里明,出去”
“这么急着赶人是干什么呀”谛长卿翘着脚,笑道,“让孙子也听听你的英勇事迹呗,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