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谦嗯了一声,在她挂断前又叫住了她,“需要我给你带吃的吗如果我找到的话。”
他就怕找到耳饰送过去了,她又临时起意要他去买宵夜。他还要赶凌晨的飞机,需要考虑到她的一切需求。
“不要。”她很嫌弃他问这样的问题,“你见过谁参加重要饭局前还吃宵夜的”
孟怀谦从善如流地回“我知道了。”
在尽量不破坏衣帽间摆设的情况下,孟怀谦还是花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了那只耳饰,他看向掌心,肩膀一松,只觉不可思议,他改签航班、路上多余花费一个钟、在这里如沙滩寻宝般忙碌二十分钟,居然是为了这小小的一只耳坠。
还好,找到了。
只要找到,只要她高兴,这就不算是浪费时间。
在他要走出衣帽间前,刚才打开的柜门没关上,他走过去,只见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弯腰拿起才发现这是一幅画,素描画像。
画中身着衬衫西裤的男人正在看书。
他对这个人是再熟悉不过,这是梁潜。
画者笔触温柔,如果不是对梁潜极为了解的人,是很难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神韵来。孟怀谦想起,池霜的父亲是一名画家,年轻时在当地也小有名气。
其实都不需要猜测,素描画的右下角就写得清清楚楚。
池。
孟怀谦愣了一愣。梁潜对池霜的感情,几个至交好友都看在眼里,但他跟池霜并不熟,除了她的眼泪她的伤心,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真正察觉到她对梁潜的爱意。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弯腰将这副素描画重新放回柜子里。
好奇心这种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孟怀谦的人生中。
这世界上无数人怎么也够不到的名和利,早就牢牢地掌握在他手里,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事物。可是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开始好奇池霜在梁潜面前是什么模样。
是爱的吧。
那她爱一个人时会是什么语气,什么神情呢
这实在正常。人们在观看影视作品时,见到穷凶极恶的反派也会闪过这样的思索,他她如果爱上一个人会怎样。
池霜泡澡之后收到了孟怀谦的好消息。
现阶段她只把他当畜牲使唤,没把他当异性当男人,自然没有包袱,在他面前素面朝天也没所谓。她在家里等啊等,快十一点钟时,门铃声终于响起,她趿拉着拖鞋快步过去,通过显示屏看到门外的人是孟怀谦这才开门,两人打了个照面,她伸手,他抬手,可谓是默契十足。
“我要检查一下是不是我弄丢了的那只。”池霜抬眼看他,“搞不好你是让人买了来骗我,你不要以为你能骗得过我,我的东西我都认识的。”
孟怀谦哭笑不得。
偶尔也会觉得她很像胡搅蛮缠的孩童。
“这几天我不在京市,要出差。”他说,“你在电话里说你要参加饭局”
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他必须要谨慎一些。
池霜倚在门边,还在观察这失而复得的耳坠,眼皮都没抬,“我以前公司的晚宴,怎么,孟总要给我当保镖打手吗”
孟怀谦“”
他神情平淡地解释“我要出差,可能没时间。”
此时此刻,池霜也没想到孟怀谦会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当真,并且付诸行动。
钟姐也担心池大小姐不爽放鸽子,周六一大清早就拎着包上门堵她。
“今天可得当点心。”钟姐拎着她到洗手间给她挤牙膏,语重心长地说,“高总可能会念叨你几句,你也理解一下,温晴现在也喊他一声姨夫。”
“那我不去了不去了”
池霜原本睡眼惺忪,这会儿见找到理由便来了精神,“明知道有人要欺负我我要腆着脸去,我是有多爱受虐啊”
钟姐将电动牙刷塞进她嘴里,“得了吧,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在星启的时候可没少阴阳怪气高总,他也怕你好吧”
池霜知道自己躲不过,钟姐的面子她要给,刘总的面子更要给,她就当是去听王八念经了。
两人下楼时,池霜还在抱怨“钟姐,公司团建真的很无聊啊,没有出场费一秒钟都不想呆。”
说着她靠在了钟姐的肩膀上撒娇暗示。
钟姐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转账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