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还没有确定。
如果她说现在她爱孟怀谦,那么,她曾经也爱过他。
“对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领带夹,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栏杆上,“这个还你。”
一并的,也将那些懦弱、愤怒的怀疑与猜测扔掉,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现在是结束,还是开始。
当初他也以为那个在游艇上的夜晚,是他的“单身夜”,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却没想过那是开始。
那么,此刻又凭什么断定就是结束呢没到断气的那一秒,就不是结束。
很快地,露台上只有孟怀谦,他沉静地站了几分钟后转身往里走去。
他没有看那枚领带夹一眼。
如果说池霜的情绪是一本书,他这辈子都无法参透。梁潜这个外人都能感知到的,他又怎么可能迟钝到没有半分察觉,她的忽近忽远,她偶尔情绪和眼神的游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明明她都看到他了,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他反复揣测分析,他想,可能是他太得意忘形,不经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事。可是出题的人都没有给他一个答案,他是最愚笨的考生,只能对着打着红叉的试卷一筹莫展。
池霜坐在办公椅上,手无意识地揣进了口袋里,摸到了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手感不错,也就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有没有戒烟,总之,他每次来见她时没有烟味就行。
她来了兴致,随着咔哒的一声响,她手中似是有小小的火苗,又咔哒灭了。
打火机今天很忙,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了,此刻重见天日,如此几个来回,她心里的那点烦躁也就消
失不见了。
咚咚咚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现在都不用猜,就能凭着这些细微的区别分清楚敲门的是孟怀谦还是别人。
“进来”
dquo”
“没事。”
孟怀谦走近了她,却在她身后一米处站定。池霜试图将窗户彻底推开,她弯腰,几乎半边身子都伸了出去,明明也只是二楼,孟怀谦一个箭步过来,手越过了她,帮她去推窗,他清冽低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至她的耳膜,“别动,我来。”
他不愿意她置身于任何危险的境况中。
夜风吹起了池霜的头发,有几缕就在他眼前。
池霜索性就撑在窗台上,孟怀谦还是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很近,凝视着她的发丝。
“他走了”她记起这桩事,问道。
“谁。”
池霜“”
她扭头,发现孟怀谦离她很近,她几乎被困在他的身躯跟窗台之间。
“你说过的。”他低头盯着她,“不聊他。”
他不想听到从她口中提起别的男人,一句都不想听。
池霜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这一出,笑吟吟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倒是记得清楚,拜托,我是老板,他要是在我店里厥过去了,我这店还怎么开呀。”
由着这个话题延伸,她若有所思地说“常哥火锅店开得风生水起,我下次要向他取经。”
当老板这条路上,她还是小菜鸟,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孟怀谦神色和缓,安抚她说道“放心。”
“什么”
会让他死得远一点。
他开口“这种事不会发生。”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披在她身上的西装眼看着也要滑落,他又靠近了一步,抬手为她穿好,他平日里虽然话也不是很多,但也会惬意地跟她开玩笑,此刻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也只是一言不发。
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也为这一刻着迷,因为她现在也只看得到他。
池霜淡淡地收回目光,又偏头看向窗外,她已经无法转身。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空隙,怕她跌倒,更怕她的心也被这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