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的夜晚繁华又热闹,而在人群与建筑群之外的偏僻角落,非常适合发生一些带点血腥和暴力的可怕事情。
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夜幕笼罩下,人迹罕至的烂尾楼中,立着一道黑影,在其脚下,无声无息的一个流浪汉死了一般寂静地挺着。
黑影转过身,走到从破窗投进的月光下,黑发红眼的面容被照亮,神情沉静的年轻人往窗外扫了一眼,眉眼间是平日里没有的肃然,而她手上是一柄入鞘的刀,好像真的刚杀完人。
羽川和抻了抻胳膊,盯着面板上显示的触角x5,头疼地叹了口气。
又跑了。
那个肉质的触角是“清水高”的一部分,即便它再怎么令人头皮发麻,也不影响羽川和相当自然地借助它们之间的联系去追踪他。
出于不愿让事态闹大的想法,羽川和重新捡起来袭杀作战的习惯,暂时中止了“不那么日常的日常生活”,现在条件可比大正年代和攘夷战争好多了,消耗过大也可以补充。
正午过后,调整好状态的羽川和就开始追着“清水高”跑了。
东京都不算大,从东跑到西,从南跑到北,中间还揍了两三个又被控制的倒霉蛋,还有几波同样被临时塞钱来阻止她的普通小混混不过现在到的羽川和不是一般市民ver了,她是冷酷无情羽川和,揍完就跑,扔到角落里也没人发现。
有好几次她都摸到了“清水高”的附近,近距离观察了被鬼王之血改造出来的怪物,还过了几招。
虽然羽川和对清水高印象不深,但无论她怎么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披着清水高外皮的、割裂感十足的非人类。
于是她干脆在内心给清水高这个名字打上了双引号。
而显然易见,被她好几次摸过来、还被迫和她过招的“清水高”已经慌了。
他大概没想到羽川和会这么执着,连一点空隙都不留,被追的死死的他,依旧无法胆大包天到在人群密集处进行无差别袭击,无论是哪种思维,至少他还不愿意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羽川和就是猜出来这点,才果断开始追踪的。
而现在已经来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羽川和很满意,就是有点纳闷对方是不是有点太能跑了。
烂尾楼寂静无声,只有鞋底碾过草叶的轻微声音,虫鸣鸟啼已经在先前消失,地上只有一道长长的人影,无端生出一种凄清的、寒意深深的惊悚感来。
唯一的活人环顾四周,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而是盯着面板,暂时放缓步子调整心跳和呼吸,准备马上开始又一轮追踪。
没想到吧,我不是鼻子灵敏,而是有特别的追踪技巧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敌人太能跑了,跑得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烂尾楼两公里外的树林里。
撞见楼里有个流浪汉而大喜过望地塞了一根触角,自己则是马不停蹄地跑到这里,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男人愤怒地踢断了旁边的树干,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羽川和、羽川和”他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咀嚼对方血肉一般咬牙切齿,怒意与恨意汇聚成粘稠的沼泽,眼睛里几乎喷火。
她是被肉骨头吊着的狗吗不,连狗都会在消耗过大后累死,她是个蠢货为什么还活着
“清水高”的脑仁猛地一阵搅动般的疼痛,面皮抽动,皮肤下的血管滚动,恶狠狠地闭了闭眼,他知道触角又一次被回收了说实话,因为次数过多,他甚至都有点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但对羽川和地恶意却已经像沸腾的岩浆一般,咕嘟咕嘟冒泡了。
短暂的歇息后,“清水高”想着已经接近的目的地,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怪诞的笑容。
曾经在研究所待的日子,能力觉醒后搜集到的信息,他记下了那个可怕又庞大的组织的其他几座研究所。
让人类去对付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