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红眼的年轻人看上去有点茫然,很快又笑起来。
“习惯了。”她解释道,“而且死人还是不好的。”
贝尔摩德打量着她,比起黑麦和伏特加,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白天才看见这个人在车祸袭击中救人,晚上就不做掩饰地出现在这里,危险性十足真的是很让人想吐槽啊,而且她真的看走眼了
黑麦则是默然,他发现羽川和那声招呼是针对全员的,也就是说,面对持枪的琴酒却态度镇静,对方或许、不,一定早就知道他们并不是乐队或者什么排演戏剧的团队。
不得不说演技真的好。
伏特加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这人反应平静到了奇怪的地步大哥的话,听上去是挑衅,她的回应却很自然。
“我没想到你们在这里。”不等琴酒或者其他人接住话题,羽川和抖了抖剑,甩去上面残留的血,“不好意思,我会尽快解决的。”她又牢牢盯着“清水高”,目光锋利,身体微微前倾,像蓄势待发的捕猎者。
就算幼驯染在面前,也不能让她慢下干掉敌人的步子
“清水高”的西装已经破破烂烂,令人心惊的是,他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又能行动自如了。
但他快要被羽川和的执着弄崩溃了。
“够了”他站起来,无能狂怒地吼道,抬手指着年轻人,“从白天追我到现在,你不累吗”
“累啊。”羽川和诚恳地回答他,借着时间调整呼吸和肌肉状态,“你也很累了吧,乖乖被我干掉不好吗”
很欠揍的话。
谁都能看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清水高”还是被激怒了,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作为唯一的剑士,这样的时代还坚持那种无聊的信念干什么不该迎接新的生活吗”
羽川和眨了眨眼,表情变了。原本可以看出来的轻松从她脸上消失,眼角眉梢的杀意与冰冷快溢出来。
就好像,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想干掉“清水高”,只要死掉就好,那么现在,她可能会检查一千遍尸体,并挫骨扬灰。
除琴酒之外的三瓶酒“”
够了,你也不必再展示更令人忌惮的性情,知道你危险、一点都不普通了。
不过贝尔摩德若有所思。
这份杀意,似乎并不是被激怒,而是面对一个棘手的、深恶痛绝的敌人。
“你果然不只是清水高。”在其他人的视线里,黑发红眼的年轻人轻声说,古怪地笑了,“不过性格和行事,还不到火候。”
不怕阳光足以令鬼舞辻无惨满意,一旦他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能干掉他的手段、但只需要平静度日便能躲避,这个深谙苟命之道的鬼王就会真的选择平静的生活。
很明显,目前看来,“清水高”本质上仍然是那个卑劣的摄影师。但能有一点点不知道详情的记忆和认知,包括憎恨的感情,那么千年鬼王仍有可能在异世界凭血液复生。
“真是傲慢。”“清水高”面皮抽动,竖瞳盈满怒意,又忽地嘲讽一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但这次只有你一个剑士了。还以为能有人踩着你杀了我吗”
“你是清水高。”羽川和嗤了一声,轻蔑道,“要我提醒你吗”
鬼舞辻无惨虽然品性恶劣,但至少是曾经让无数剑士憎恨无比的千年鬼王。
在“清水高”为这份蔑视咬牙的瞬间,她脚下发力,高跃而起,在空气的撕裂声中,寒光在短廊上一晃而过,径直劈向敌人。
两条触手冒出,“清水高”神色紧绷,羽川和的实力他已经在你追我赶中有有了深刻的认知,甚至隐隐有恐惧摄影师做过的恶事、遭遇的坏事还是太简单,纯粹的、没有任何利益需求的杀意,对他来说是头一次。
而他就算想在接触中吃掉羽川和,也不知为何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