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拖过一把靠背椅坐下,与袁冬梅目光平视。
“袁阿姨,您想和丈夫离婚吗”
“不想。”
“为什么呢”
“一个离婚的女人,名声不好。而且没有男人的家哪像个家,会被人欺负的。”
“如果您丈夫坚决要离婚呢”
“我就忍着,只要他不离婚,我什么都可以。”
“哪怕他家暴,哪怕他把你打死,您也不愿意离婚吗”
“不会的,他下手有轻重,他就是脾气来了打两巴掌,不会闹出人命的。”
听到这里,赵向晚已经感觉到胸口发闷,转头看向章亚岚,果然,章亚岚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必须换个思路。
“您知道家里有多少存款吗”
“他以前赚得多,每个月会给我一两百块钱家用,我省吃俭用存了几千块钱,后来有时给有时不给,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如果他以后不给您钱,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袁冬梅警觉起来。她操持这个家二十年,自认尽到了一个家庭主妇应尽的责任,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章石虎当真硬起心肠不再给钱,她的生活难以维系,那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袁冬梅的心思被赵向晚牵动“不,不会吧他是我丈夫,他得给我钱啊。”
果然,钱是英雄胆。
谈感情、讲道理,都不如谈钱来得更直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虽然是外人,但今天看到您丈夫带着情人上门炫耀,说他有了儿子,让您侍候他的情人安胎生子。这样的羞辱一般人根本忍不了,为什么阿姨你却能忍”
赵向晚的话非常刺耳,可是却直指核心。
“我”袁冬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股热气往头顶直冲,一张胀得通红。
为什么能忍不忍又能怎么样我没有上班就没有钱,难道坐在家里饿死亚岚需要生活费,要买新衣服、新鞋子、新的床上用品,这些都要钱。他吼完我、打完我,累了也会良心发现,这个时候开口找他要钱,总能给个百八十。
可是,这能和亚岚说吗不能啊,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关心过钱从哪里来。再说了,告诉她又能怎么样离她大学毕业上班拿工资还有三年半,她也没办法挣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