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艳艳说的。她不经常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
赵向晚继续施加压力“你一直在说谎你的脚踝与手腕并没有捆绑痕迹,现场撕烂的睡裙也没有揉搓;你虽有性爱过程,但受伤不严重;你说是三个粗壮汉子,但现场脚印却显示有两名少年”
费思琴的面色渐渐苍白,开始摇头。
赵向晚说“所有谎言,都是为了掩盖一个可怕的现实。你懂吗你的身体里,如果只住着木木和你,何必说谎你让她出来我来和她说话到底真相是什么为什么要说谎人到底是谁杀的”
费思琴开始尖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刘良驹从走廊冲进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何明玉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忙起身将刘良驹往外推“没事,你出去守着,谁来也不许进。”上一次医生进来埋怨她的场景,何明玉一直记得。
费思琴抱着脑袋继续尖叫,头发披散着,眼神涣散。她的胳膊因为用力,纱布开始浸出血来,看着很是骇人。
赵向晚半点都不受费思琴的行动所影响,提高音量“那个躲在你们身后的人,给我出来费老师就算严格,也是一片爱女之心,担心她受到伤害。屈老师里里外外一把抓,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陪着你出国治疗。费思章尊你敬你,在他的收纳箱里,至今还藏着你最爱的洋娃娃。这么好的一家人,你为什么忍心伤害他们”
“嗡”赵向晚的脑海里响起那声刺耳的鸣叫。
赵向晚知道,艳艳要出来了。
果然,费思琴的身体缓缓放松。
捂住耳朵的手放了下来。
她的眼神变了。
木木的眼神,是乖巧懵懂的;冰冰的眼神,是冷静中带着丝嘲讽。
但她们的眼神都是清澈的。
可是现在,她的眼神变得幽深、昏暗,赵向晚感觉到了危险。
仿佛藏在人群之后的一杆猎枪,随时便会射出一发子弹,精准命中目标。
仿佛散发着腐臭味的沼泽,只要你一脚踏入,那就将被她吞没,尸骨无存。
又仿佛暗夜里,有一条毒蛇在爬行,丝丝地吐着红色的蛇信子,等你感知到它的存在,毒牙已经刺破你的皮肤。
艳艳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冷冷地看着赵向晚“是你,在叫我”
赵向晚谨慎问道“怎么称呼”
艳艳指尖动了动,仿佛在琴键上跳舞“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