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屈薇歌反抗力量那么微小,因为指挥外人砍杀自己的,是她呵护、抚养十九年的女儿。
不知道,费思章打开房门看到费思琴,她身边男子一柄西瓜砍刀横飞而来时,有没有喊出一声“姐”
赵向晚目光冰冷“然后呢”
艳艳“哦”了一声,“亲手把刀刺进费永柏左胸,看着他震惊、恐惧的眼神,我神清气爽。偏偏费思章那小家伙讨嫌,死就死吧,他倒在地上了,喉咙口咕噜咕噜往外冒血泡泡了,还冲我伸出手,傻乎乎地喊了一声姐。就这一声姐,我脑袋嗡嗡地响,然后冰冰醒了过来。”
赵向晚道“剩下的事,交给了冰冰”
艳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歪了歪头,露出雪白颈脖落在赵向晚眼里,这代表臣服。费思琴的三重人格里,冰冰占据主导地位,就连恶毒如艳艳,也无法反抗。
“我和冰冰开始争抢。冰冰把那两个胡乱砍了十几刀,刀刀不致命的小家伙打发走,我把项裕拉上了床。项裕十几天没见我了,杀过人之后更是热血贲张,我们俩在床上折腾了几回,等我舒坦了冰冰又回来了。事后项裕拿着钱离开,冰冰发现身边到处都是血,不敢哭叫,我教她说谎,可是她这个人太傲气,不屑于说谎,被你看出了端倪是不是”
听到这里,案情终于大白。
赵向晚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看向终于停笔不再记录的何明玉。
何明玉的眼睛里也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与怅然。
艳艳抬手撩了一下长发,将拂在脸庞边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洁白如玉、形似贝壳的耳朵。
赵向晚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艳艳定定地看着赵向晚“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该你兑现承诺,把木木赶走了。”
赵向晚“你和木木都是后继人格,谁走、谁留,由主体人格说了算。”
艳艳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赵向晚“赶走木木这件事,我要和冰冰商量。”
都是专业名词,艳艳听着似懂非懂,不过她不笨,知道费思琴身体里住着的三个人里,冰冰最强大,赵向晚所说的要和冰冰商量,应该是有道理的。
艳艳看着赵向晚,笑得灿烂如花“可是,我现在不想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玩玩再回去。”
我想要人爱我,我想要人抱着我,我想要他们狠狠地欺负我。只有皮肤相触的那一刹那,只有感觉到身体被刺痛,我内心的焦躁才能稍稍得到舒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他们说得对,费家的女孩儿就是贱,就是骚,无时不刻地期盼肉贴着肉。
艳艳走下床来,靠着门框,看着站在走廊一言不发的刘良驹与季昭,眼中波光盈盈,流露出一股媚态“季昭哥哥,警察哥哥。”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赵向晚大踏步上前,双手扣住艳艳肩膀,一扯一搭再一扳,狠狠将她摔在水磨石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艳艳后背砸在地上,眼冒金花,痛得差点闭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