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被嫌疑人狂吼闭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赵向晚早已习惯。
刺激嫌疑人,挑动他们的情绪,这是赵向晚的长项,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朱飞鹏、高广强询问了这么久,闵成航一直不急不忙,他甚至还有心情故意引动朱飞鹏警惕,按照他的思路一点点发现所谓的真相。
可是赵向晚只不过几句闲聊,就让闵成航激动到自残。
赵向晚责问闵成航,他的妻女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朱飞鹏与高广强对视一眼,脑中闪过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难道向晚怀疑他的妻女已遭不测或者说这人凶残到将妻女杀害
如果真是如此,闵成航酒醉砍人,其行为就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闵成航把老婆、孩子砍死了
因为妻女丧生,所以他凶性大发,采取极端行为来报复社会
难怪他一直不肯说出妻女下落,原来是因为她们已经遭遇不测
听到同事们的反应,赵向晚有些无奈。闵成航砍死妻女不至于、不至于
闵成航听了赵向晚的话,整个人像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委顿在椅中,半天没有动静。将他摁进椅中控制不让自残的两名公安干警也松开了手,站到一旁,但依然警惕地盯着。
赵向晚重复刚才的问题,声音依然冰冷“闵家槐呢闵双双呢她们在哪里”
闵成航感觉胸口被一柄尖刀扎入,痛得无法呼吸。他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按住左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她们,她们回老家了。”
赵向晚步步紧逼“老家哪个哪家你们俩都是孤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家”
闵成航再一次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肯说。
我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那天下班之后,刘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等我回到家,她们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封信在茶几上,让我不要报警。
过两天就会有人来取钱,递给我一张纸条或者照片。
动手之前,我接到了家槐的电话,看着她们都活着,我能怎么办
赵向晚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光芒“两条路摆在你面前,选择相信警方,还是选择他们”
他们,什么他们
朱飞鹏很懵,高广强若有所思,祝康只知道埋头奋笔疾书。
审讯室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闵成航猛地抬头,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赵向晚。
不行,不能说。
她们是我的命,我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只要惊动警方,任务失败,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闵成航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打破审讯室里的安静“警察同志,我说了,我妻子带着女儿回老家了。双双开学后一周,有个女人找到我家里来,说是家槐的娘家人,家中老母亲一直在想念她,现在身体变得很差,卧床不起,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到她。我因为单位有事没办法陪,所以就让她们跟着去了。家槐认亲心切,立刻收拾行李带着双双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