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名下的所有财产呢”
赵向晚越说,龚大利越紧张,直到最后她直接撕开隐藏在他心底的恐惧“杀人凶手呢你把龚四喜藏到哪里去了”
龚大利陡然站起,坐着的椅子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掀翻在地,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可是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大声喊了起来“谁说是四喜杀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赵向晚冷笑“龚大利,不要挣扎了,卢富强已经归案,他全都招了”
听到“卢富强招了”这五个字,龚大利如遭雷击,呆立片刻,哆嗦着将手扶在桌上,支撑着自己发软的双脚“胡说,都是胡说。”
赵向晚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龚四喜在哪里说”
龚大利不断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能让她知道。
赶紧通知有霖,让他把这几个人都抓起来。
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查下去
有霖啊,有霖啊,你为什么要杀人呐读警校、当警察、做大官,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唉
赵向晚霍地站起。
龚有霖,龚所长,竟然就是龚四喜
赵向晚双手按在桌面,与龚大利直面相对,凤眼微眯,眼中似有刀光剑影闪过。
“龚四喜并没有离开罗县,是不是”
“很好他换了名字,是不是”
“他换了姓吗”
“看来,他还算没有忘本,没有丢掉祖宗,是不是”
“原来,他依然姓龚,没有离开罗县。”
龚大利一个字也没有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赵向晚的眼睛像有按照灯一样,将他心底藏着的、最隐秘的角落都照得明明白白。这个感觉太过可怕,他吓得两条腿开始哆嗦,嘴里只知道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向晚与龚大利身上。
气氛太过紧张,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李明杨呆坐在一旁,看着昨晚还言笑晏晏的小女警,陡然之间言辞似刀、步步紧逼,心神为之所夺。这,这是问话吗审讯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吧
赵向晚厉声道“十六岁的杀人犯,被父母、亲人包庇至今,还有胆量留在罗县,天良丧尽全家都得遭天谴如果老天不开眼,那就让法律来说话”
她的目光里,由冰转火,喷射出炽热的烈焰,灼烧着龚大利的灵魂,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一只手扶住桌边,一只手撑在地面,老泪纵横“我也怕,我也怕大壮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大利哥,让我带着他捉泥鳅、摸田鸡,我比他大了十岁,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被杀的那一天,我跟着进了屋的,一屋子都是血,我真的好怕。”
赵向晚没有丝毫同情,厉声喝斥“说龚四喜在哪里”
龚大利拼命摇头,两行鼻涕被他甩到了脸上,看着狼狈又可怜“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长大了,走了,不在家”
赵向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不,你知道。你觉得他有良心,对吧没有忘记祖宗的姓,逢年过节给你送钱送礼物,多么风光”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李明杨眼睛忽然瞪得老大,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妈呀,她说的人,不会是我们龚所吧
本地人,和龚大利很像。
经常看到龚大利和儿子来找所长。
赵向晚忽然转过头,看向李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