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破不了的案子。
比如回不去的家乡。
气氛变成这样可不是他的错,松田阵平扬起眉毛,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栗山阳向一怔“什么”
“说好的荒谬故事呢”
青年一哂,想起那句随口的调侃,不由无奈道“讲故事总得有个契机吧或者,你想听什么”
“比如,你究竟多大了”
栗山阳向无语地看过去“这能被称作一个故事吗”他特意咬重了强调音节。
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你可以把它讲成一个故事。”
不无道理。
说到底,能收留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在家好几天,就算是再强忍好奇,忍耐应该也到极限了。
尤其对方还是名警察。
不过在所有诘问中,这已经是个最温和的开场。
青年露出一个微笑,缓缓开口“其实”
松田阵平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既然是故事,那就必然要有个引子。”栗山阳向说,“秋田女士的那个案子,我在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大津医生的论文,从而对他的动机有了猜测,但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方面吗”
他喝了口啤酒润润嗓子,很快揭晓答案“因为我也是个有论文要写的人,而且还是毕业论文。”
“什么人会更了解一个可能因为论文数据犯下罪行的人呢”青年语气沉痛,“答案是另一个正在为论文头痛的人。”
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过自对方出现起,已经带来很多意料之外的东西了。
“这种行为当然是不对的,但我完全能理解医生的动机连他那样拥有一份薪资颇丰工作的人都苦于论文,何况我这个还没从学校里毕业的学生。”
栗山阳向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有时候真希望一觉醒来,毕业证就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了。”
松田阵平“你们学校对毕业率没有要求”
优秀毕业生表示很难代入,也很难将这种情况套入警校。
栗山阳向“当然有,但相信我,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已经很习惯了。”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很多,又或者说,很具有迷惑性。
对于青年口中已经习惯的校方,“这种情况”究竟是指没有毕业的学生很多,还是学生经常因为被怪物追杀导致毕不了业
该不会是两者兼有吧。
松田阵平也不禁为之侧目“所以,那所大学”
喝空的铝罐放在桌面上,只发出一声轻响。
栗山阳向“故事末尾当然得留个悬念,所以那是下一期的内容了,尊敬的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
出于报复心理,松田阵平无情地戳穿他“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提到不想说的事,你就喜欢用一大段无关的话扯开话题这些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是吗”栗山阳向无辜地眨眼,“真抱歉,但是是你说要把问题讲成故事的我已经讲了,就是这样。”
看起来毫无悔改之心。
但为了表示那点微薄的歉意,他主动将两个空罐子收起来,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矮桌上的稿纸被随意地堆放在旁边,松田阵平随意地瞥了一眼当然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