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话把楚明姣勾得心痒痒,当下也没动,耐着性子等这人隔空为他们答疑解惑。
“地煞嘛。”终于,那人又抿着茶开口了“藏在祖祠下成了气候,附近数百里的山脉都是它藏身的地方,只喜欢年轻血脉,对上了年龄的前辈半点兴趣没有,他们引不出它来。”
说到这,另一个才恍然大悟地接“所以姜家老祖们才要广招四十八仙门的弟子前来解决地煞根源,又知道他们一向自傲,眼睛刁钻,寻常东西看不上,因而选了两样最有吸引力的灵宝出来,果然引得四十八仙门弟子倾巢而出。”
“哼。”那人哼了一声,又道“你当全因为这个地煞本身对一些宗门而言,就是最珍惜的宝贝。你瞅瞅这次天极门来的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占据优势,已经将地煞与流光箭矢,锁魂翎羽当成自己囊中之物了。”
“”
他们后面又断断续续分析了点别的,对楚明姣的帮助不大。
她侧过头,撩了撩耳边的长发,盯着被灯光照得粼粼闪光的湖面,甜滋滋地想这次出门,当真处处顺利,才想着该怎么从姜家手里拿到锁魂翎羽呢,现成的办法就找上门了。
“楚二,收一收。”苏韫玉给她泼凉水“这么多人呢,竞争不小。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好,你的剑心,还有我这破烂的身躯,都使不上太大的力。”
“车到山前必有路,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她眼睛微微弯出个好看的弧度“现在这样,总比没办法的强。”
“说得也是。我这几日多留心关于地煞这方面的消息。”苏韫玉在夜晚的凉风中耸了耸肩“回屋吧,大小姐。”
接下来一连十日,他们都没有得到更深入的消息,来来回回听着,总结下来都是和那两人重复的说辞。
终于,十月中旬,画舸抵达长安。
长安此时也逢雨季,细雨如油,但街道巷口依旧热闹,喧嚣吆喝声唱成了调子,在风雨中尖尖的,荡出很远。两侧酒楼建得很大,牌匾上的题字工整肃正,有种凛然风骨,一看便知店家下足了功夫。
循着各样食物的香甜气挤到巷子里,眼前琳琅满目,红的绿的花的,许多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糕点热汤卯足了劲凭本事拉客,各有各的巧思,就连最为寻常的糖浆都在纸上铺成了花鸟鱼虫的模样。
楚明姣有点走不动道了。
每走一步,她眼神就定定地黏在某一样东西上,就是那种浑身都写着“我想要这个”,但偏偏脸上表现成无动于衷的冷漠。
苏韫玉回头找她人,看她这样,顿时好气又好笑。
顶着旁人艳羡的目光,他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快走吧,去晚了,附近酒楼都叫同艘画舸的四十八仙门弟子订了。我们晚点还得去拜会那位帝师,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计划。”
不怪他发怵,实在是陪楚明姣出游这件事,在吊儿郎当潇洒惯了的苏二公子眼里,就是道过不去的坎,比什么酷刑都要可怕。
什么都要,什么都想要,走一步停一步。银子如流水哗哗流出去不见个响也就算了,她还难伺候,得给她中肯且真实的评价,要能和她聊到一起去,不然花了钱,还得被嫌弃没用。
楚二姑娘就是这么个金尊玉贵,处处都要顺心的人。
苏韫玉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