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十一月的天,树上挂着冰棱子
苏韫玉勉强扯着嘴角朝她笑了下“你昨日不是在嚷嚷,说我的灵魂不完整吗。”
“两三个时辰前,我试了试苏家盾山甲,是没能入门,受了点反噬,但不算大事。”
楚明姣一听说这样的话,心里那种愤愤的不甘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像倔强的小火苗,风越是当压过来,它就越反击。
她低声又问了句他的情况,确认真没有大问题之后微微吸气,从袖口里拿出一册写满了字,折叠过好次的册本,袖子棋盘中央的棋子扫开,而后展开册本,上的字迹平铺在两视线中。
他凝神凑近,每个字看得仔细。
楚明姣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疯了,而每当这种法升起的时候,有一股寒意却顺着脊背径直贴上来,好似在无声说,你不这么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个去死。
一刻钟后,楚南浔起身,站到她面前,凝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皱眉道“你要表达的意我看明白了,但这太过冒险了。”
苏韫玉也看完了,他在这话后面适时补充了句“而且难度极高。”
“难度高,冒险,但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楚明姣与他对视,眼神灿灿灼热,眼仁里像溶入了一轮小小的太阳,有种叫目眩神晕的坚韧明亮“我觉得,我早该这样做了,在你被深潭选中前,就应该采取行动,放手一搏了。”
只是当时年少肆意,从不觉得深潭的灾祸会平白降临到他身上。
苏韫玉挑挑眉,那册本从桌面上抓过来,又从到尾扫了一遍,啧了声,发出疑问“楚二,我也不说的,你列的这第二条,我该怎么理解”
“对抗神主殿与祭司殿,要同时联合五大世家之力,我听着,像凡界新君废旧君而继位。”
“凭我三个,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光是对抗神主殿这一条,五大家的家主,没一个敢点的。”
也就是她,敢在山海界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语。
“我没希望寄在家主身上。”
楚明姣心里真切的法和盘托出“我一直没法跟深潭宣战,正儿八经打一场,是因为山海界与凡界的界壁被锁。一旦
打起来,修为低薄的无辜会被波及,他退无可退,会在顷刻间为飞灰,但界壁现在已经被我摸出了一条,如果这条界壁能重新开启,不久,只开一个晚上,就足够那撤离了。”
“撤离之后呢”楚南浔皱眉“与深潭决一死战谁会站出来明姣,谁活着,不是谁有勇气站出来当舍身救义的那一个。”
“哥,你记得天刃吗”她指了指苏韫玉手里捏着的册本“我上面也写了,天刃一为五,被五大家分持有,一旦合一,就有了极强的封印之力,除此之外,我有宋玢的天青图,那是真正的天地之物。”
“本命剑也在我手中。”
“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机了。在江承函并未出世,神主殿并未建立时,关于深潭,关于凡界与山海界,一直是祭司殿在掌管,他跟我说的话永远千篇一律,说我的血脉是在镇压深潭,稳固深潭上的封印之力,我也一直没有的猜,直到这次凡界之行。”
“我不知道姜家的地脉之祸究竟是编出来引少年进去封印地煞的,是真确有事。”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这年,我深陷一场惊天的骗局。”
“深潭真的只能吸收山海界的血脉吗真要是这样,那被祸害得接近子嗣断绝的姜家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凡界百世之家,和山海界一点关系没有。有,深潭吸收血脉之力,是真的为了加强封印,而不是滋长秽气本身吗不然,祖脉中那缕生了灵智,从山海界窜逃出去的秽气,又为么眼巴巴要生吞姜似”
那种饥渴难耐,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