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从后门滚的,避开楚明姣打照面的机会。
楚明姣才一踏进来,就用指尖哒地敲了下就近的桌面,隔音结界旋即丢出去,隔窗下透进来一层浅浅的光,她眯眼打量楚听晚,见她没有想象中那样憔悴躁乱,提的一口气微微松了。
没哭就行。
需要哄就行。
然她真是无从下。
“我才听说这事。”她斟酌言辞,多话在心里绕了一圈,发现都没用,她楚听晚都是直性子,直言直语的沟通显然更有效“现在母亲日日找父亲,但父亲见她,楚家这边,应当是指望上了。”
“自然指望上。”楚听晚视线平直地看向窗外,她嗤了声“如能做指望,十三年前,父亲也会任由兄长下深潭。”
“楚家可是将最出色的少家主都默认放弃了,难成今日会为了个四少主改变初衷吗。”
“我从来抱这种切实际的幻想。”
楚明姣颔首,道“想得错。接下来呢,准备怎么做死期临近”
楚听晚回望她,眼神冷冷的,她一两分相似的眉眼凝寒霜,好像在说那然呢,想个办法出来
楚明姣迎她的目光,避让,半晌,问她“被选中的其他九个里,有平时较为熟悉的人吗说得上话,也听得进话的。”
楚听晚警惕起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像是在脑子里一个个过滤名单“交情还错的有五个,其他四个认识,也经常见,但怎么说话,过他们彼此熟悉。”
“直接说吧,要做么,今日专程来问这,至于只是随便问问吧”
楚明姣色,她拢了拢小臂上挂的披帛,紧慢说了句话,声音轻,才捕捉到耳里就已经散了,里面的内容却足以叫倾听的人瞳仁震缩。
她说“给条生路,要要”
楚听晚指上的傀儡线一下收紧,桌上小小的木偶傀儡人随动作倏地睁开眼,那双眼睛是幽重的蓝色,泛冰冷的机械质感,她一收线,那木偶就啪嗒一声,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紧盯楚明姣,像是道她要说么惊世骇俗的话了,但仍忍住想道那话是么,当即一字一句地问“想做么”
“深潭打一场。”
楚听晚下意识地抬头往屋顶瞅,在瞅到从楚明姣指尖弹出去的隔音结界后才回神,之后就是觉得荒谬,无比的荒谬,她甚至有种这人根本道自己在说么的错觉。
她捂了下耳朵,发出一道仓促气音“说么”
“楚南浔同我说过,聪明,能明白我是么意思。”
“我情愿自己理解错了。”
楚听晚深深看了她一眼,皱眉,无意识地扯傀儡线,这种话题一旦开了个口子,就是越想越烦,但又止住去想,她顿了顿,语气生硬地回“我们反是大难临头没得跑,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但是为么要扯进来是神后的身份够显赫,还是楚家二姑娘够富贵”
在楚行云做出登天门这种事之前,楚明姣对后面出生的三个弟弟妹妹算特别亲近,但也没到讨厌的程度,唯独就是楚听晚八字合,见面就掐。
这还是楚明姣自己的原因。
是楚听晚一她说话,就带了刺一样的。
就跟现在这语调,一模一样。
“也没有。”楚明姣想了想,摇头,心平气地回答“会卷进来,可能是因为楚南浔,也可能是早之前,我对深渊就恨得除之而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