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汀墨眼瞳忍不住收缩了下。
别人不这代表着什么,可见过数次的他。
这些紫气是信仰力,往日两边几乎都是一样的,而现在,代表山海界信仰力的香炉从源头断灭了。
神主殿成为了山海界臣民眼中不靠谱的,再也不可以托付半点信任的存在。
神主也是。
江承函的视线掠过异象连连,紫气不断的左侧香炉,静静落在毫无动静的尊身,眼情绪颇淡,好像对这一幕毫无触动,好像是早在下一系列命令时,就已经预见眼前这一局面了。
缄默半晌,他闭了下眼,食指抵着眉骨一侧,终于在神主的完美皮壳迸现出一裂痕,外泄出压抑深重的疲惫。
“去传令。”而后,他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凛凛如雪“祭司殿罔顾法令,肆意搜查潮澜河,寻找界壁,是为重罪,让神令使将东,南,西南方位潜伏的祭司殿成员扣押,等候发落。”
汀墨“是。”
江承函解下自己的令牌,紧接着丢下第二句话“拿我的令牌,从明日开始,将这几条被发现的界壁一一抹除。”
他话音落下,有一瞬间,汀墨是觉自己错了,紧接着热血涌,头皮发麻。
祭司殿和五世家在潮澜河没日没夜地找界壁,这点动静连他都,怎么可能瞒过江承函。
次将祭司殿寻找的人扣下,是大惩小戒,因为江承函一直对日夜守着几条界壁的人睁一眼闭一眼,这也导致了,他在心认为江承函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他不是个能眼也不眨牺牲掉整个山海界的神灵。
如果是,昔日他就不会隔三差五出神主殿,平各地流乱,这么多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从不注重奢靡享受。
私下永远是素不能再素的衣裳,外出帮助疾苦,降下福泽,也从
不表明自己的身份甚至近些年在世家大族间大为流传,越来越重的神主出行威仪,都是表面功夫。
目的是要搜集多的信仰力。
抛开这些不提,一个能亲自研究果苗秧苗,在乎灵农们生存,平时私底下会用神力扶起所有行礼的从侍的神,能坏,能狠心到哪去
因此,这大概是第一次,汀墨对自己这个认产生了不自信的怀疑。
抹除。
他在心咀嚼这两个字眼。
不是隐藏,不是挪个地方,加个封印,是直接抹除,是这些界壁从此以后,就从这片天地间消失,再也不能复原。
抹除后,他们真的就要被困死了。
连逃跑的后路都没有了。
脑子闪过这些,汀墨喉咙发痒,觉话十分艰难“殿下此事重大,可要召集神令使们商议”
江承函眼皮垂落“不必,照做即可。”
汀墨浑身僵直地捧着令牌退出神主殿。
窗外连风雪都停止肆虐,整座大殿陷入死水般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