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的肚子隐隐作痛,强忍着从炕上起来换着衣服。
方芳站在门口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土屋四周潮湿常年没有阳光总有种发霉的味道。加上经常有人在这里抽烟喝酒,她越发在里面待不下去。
她等得无聊,打算屈尊降贵搭把手喂喂鱼,没成想刚走到一号塘边上边看到水面上飘着三四条翻白的鱼。
她以为这几条都是饿死的,把一桶饲料全都倒到池塘里。嘴里嘀咕着“艳儿还真不如秦二华,这些活等着谁干呢。眼睛里一点活没有,就知道二哥前二哥后”
艳儿穿好衣服,忍不住吃了粒止疼药才跟方芳往县医院去。
到了县医院,艳儿可就傻眼了。要不是方芳提前有准备掐着她的人中,艳儿当场就能昏过去。
她还没见到方庆在厕所里被方雷找到时的凄惨摸样,父子三人对方庆刚才的遭遇绝口不提,方雷给方庆洗了一个多小时,臭胰子用下去大半块才去掉他身上的恶臭。
见到总算有人接手,方芳把艳儿往病床上推了一把说“你快去看看你二哥,你二哥都不让我们照顾,非得等着你来伺候。待会护士会过来告诉你每天怎么给他按摩,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偷懒,要不然你二哥可真站不起来。”
艳儿哭丧着脸,手扶着床边颤颤巍巍地掀开方庆的被子。原本闭着眼睛的方庆突然暴起,冲她吼道“哭哭啼啼个什么,老子还没死。医生都说了过个三年五年就能站起来”
艳儿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她捂着肚子问方庆说“医生真这样说的你能好起来”
方庆遭到欺辱正没地方撒气,一手抓着艳儿的领子往她脸上招呼了两下
艳儿被他打蒙了,喃喃地说“二哥,你咋打我你居然打我”
方庆动手后也后悔了,要是没有艳儿伺候他,他还真无依无靠。
刚才听到爹说把原本他与秦二华住的屋子给了老大儿子,他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他空洞地看向艳儿,一把抓着艳儿的手说“我没骗你,不信你去问医生,医生说了我能好起来。”
见艳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咬着牙说“我还得给大哥、小妹看鱼塘呢,咱俩就还跟以前一样住在土屋里,等到、等到年底分钱,大哥和小妹都说要借钱给我治病,我要是动手术好得更快你放心,来,去给我倒杯水来。”
他从没有低三下四哄过谁,看到艳儿没有拿水杯反而不管不顾地往医生办公室冲过去,他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方芳见状急忙跟着往医生办公室去,希望医生能着重说明方庆会好。而不要说他要是不动手术,往后恢复的可能性越来越难。
方芳去的及时,故意把话往恢复上面说。医生只以为她是想安慰家属,就顺着话往好处说“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按时吃药,多晒太阳,注意营养,血块有可能被他自体吸收。连动手术都可能不会动,但是凡事不能太绝对”
“听到没有,我二哥的瘫痪只是暂时的。等到血块吸收了,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要说他这样你也有原因,你要是早点发现他在鱼塘里淹着,他也不能成今天这样。别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方芳帮艳儿擦掉眼泪继续劝道“咱俩做姐妹这么些年,我对你也很照顾。你知道我们都是讲究亲情的人,不会把担子丢给你一个人。你要坚强起来,不为你俩大人还得想想肚子里的儿子。等到儿子生出来,你也有个依仗,我二哥说不准一高兴病就好了。医生不说了心情很重要么,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拉着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