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强赤红着双眼,黝黑的脸庞说不出的憔悴,沉重地点点头,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虽然没有打开,但是看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显见里面有不少钱。他将信封推过来,“大师,这是两万花红,只要你算出我儿子的地址,这些都是你的。”
苏念星点了点信封,打量二人,“绑匪有没有打电话向你们索要赎金”
夫妻俩齐齐点头,“早上就打了,管我们要一百万赎金。”
高淑仪哭丧着脸,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林业强愁得一个劲儿挠头发,“我们不是富裕家庭,只能算是一般。我一个人工作,我老婆全职在家带孩子,只有三十万存款。可是绑匪要一百万。我们拿不出。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这可是我们最后一丝希望。”
苏念星明白了,这对夫妻既不想儿子被撕票,但是他们又没那么多钱给绑匪,就拿她当救命稻草。
苏念星摸摸下巴,绑架是犯罪,属于高风险行当,他们不去绑架有钱人,却绑架一个工薪阶层这是什么道理
苏念星不敢打包票,“我从来没有算过绑架,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这样吧,我试试看,如果算出来了,你们也能省一大笔钱。要是算不出来,你们还是报警吧。”
夫妻俩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看过报纸,知道苏念星最擅长的是姻缘,绑架案可能超出她的能力范畴。他们其实不报多大希望。见对方愿意试一试,他们连连点头,“就按你说得办。”
苏念星给女人看手相。
苏念星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脏乱差的仓库或是废弃房屋,就像何家俊被绑的小屋,可是入眼画面却是炫酷的灯光,闪来闪去,晃得她眼睛疼,周围到处都是人,她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绑架,分明是游戏厅啊。
这些走来走去的人群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大男孩,他们行动自如,没人限制他们行动。坐在老虎机前的男孩们正在疯狂大叫,手上动作不停,输了就懊恼地拍机子,赢了就举起双手欢呼雀跃。
这里面到处都是人,苏念星分不清哪个才是夫妻俩的儿子,但是她可以肯定他没被人绑架。
如果没被人绑架,他为什么不离开游戏厅
是有人骗他们,还是儿子串谋骗父母苏念星收回手,“绑匪打电话给你们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跟儿子通过话”
她这话一问,夫妻俩脸色煞白,高淑仪双手颤抖,拿奶茶的力道都没有,手中的奶茶掉落在桌上,奶茶倾倒,汁水撒得满桌都是,顺着桌面一直往下滴。
苏念星快速将奶茶扶正,阿珍过来清理桌面,又拿了拖把将地上的水渍也清理干净。
“我就是问一问。你们儿子还活着。但是”苏念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根本不是绑匪,他们也没抓住孩子,而是故意骗你们钱呢我根据你的手相可以得出你儿子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被人限制自由。”
高淑仪愣怔了下摇头,“不会是骗子。我听到儿子在电话里叫我。那个绑匪打他,他疼得撕心裂肺,又哭又叫。我自己儿子的声音我不可能听不出来。”说到这里,她眼圈通红,开始抹眼泪,“我可怜的宏仔,他肯定受了不少罪。”
林业强也是一脸沉痛,“宏仔一直娇生惯养,我们从来没有让他干过活。这些天肯定担惊受怕,没少挨打。”
苏念星懂了,宏仔之所以敢干出这种混账事与这夫妻俩脱不了关系。
能养出一个熊孩子,说明他们至少有一人是熊家长。这类父母不允许别人批评他们儿子,所以苏念星需要掌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