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治了三年,原本家底就不算太厚,到现在早已山穷水尽,再进icu住几天,不过是徒增负担。
这两天有点降温,儿科那边小朋友明显就多了,急诊大晚上的还在接人,扈康到十一点才找到时间摸鱼。
他摸到六楼内科来,内科看着比儿科还忙,林鹤书也不在办公室里,扈康找了个相熟的护士问“笑笑,你们林大夫呢”
“6092病人要出院,林大夫去安排了。”
扈康看了眼护士台的电子钟“这个时候出院啊”
笑笑压低了嗓音,含混地说“怕赶不及。”
按照规定,如果病人在医院里走了,是要直接送到殡仪馆的,西府这边的习俗还是要在家停上几天,算过日子再火化入葬。
如果不是事故抢救不急,一般都会看着时间出院。
扈康叹了口气,医生其实是个很无力的职业,留不住就是留不住。
紧急出院要处理的东西很多,家属那边不打算用救护车,开了私家车来接的,林鹤书开了止痛药和氧气袋,一路送他下楼,病人神志不清的,妻子瘦骨伶仃,儿子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一个抱不动,一个个子是挺高了,但是不敢动手。
林鹤书抱他上车时他睁了一下眼“林大夫,麻烦你了。”
林鹤书站在住院楼底下,目送他们离去,冷不丁听到一声狗叫,叫得不算重,但是夜色下很清晰。
他回过头,又看见了一辆敞篷车,这次是四座的,驾驶座上是大半夜戴墨镜的江屿眠,后座上的长毛大狗挂着夜色下依旧闪烁的项圈,坐得比他端庄。
这几天虽然没见着人,江屿眠的消息却没断过,从他乐此不疲的单方面聊天中,林鹤书知道他去了趟香港,还知道这辆浅粉色的车是江语晴的,江屿眠拿来开是因为帕帕在封闭的车厢里容易应激,但狗不让坐副驾驶,而他几辆敞篷车都是双座的。
他不知道的是,江屿眠带狗兜风兜到医院里来了也不知道这一人一狗开着这么辆瞩目的车是怎么混进来的。
“林大夫,吃宵夜吗”
“我值班。”
“我知道啊,想吃什么,我给你送。”
江屿眠这个人,有钱有闲长得好,他想追什么人,恐怕都是手到擒来的,林鹤书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不为所动“江屿眠,我不谈恋爱。”
江屿眠不知什么时候摘的墨镜,挂在食指上转了一圈,笑得戏谑“林大夫,吃个夜宵而已,用不着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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