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兰被这名叫做森鸥外的医生带回诊所。
森鸥外的诊所在灰色地带的边缘,他在这附近小有名气,是个地下医生,据说他的诊所是中立地带,任何人都不能在这里动手。
有些帮派成员受了伤,不方便去正规医院,就会来他这里。
他带着卡特兰回来时,病房里也躺着一些凶神恶煞的帮派成员。
他给卡特兰找了地方坐下,端着医用托盘过来处理。
那些人不觉得对付一个小孩子是多难的任务,直接赤手空拳地前来,以为轻易就能解决掉卡特兰,结果发现卡特兰挣扎得厉害,甚至还把他的同伴摔在地上,这才拔出匕首。
卡特兰身上就有几道匕首制造的伤口,他直觉敏锐,躲得及时,伤口不算太深。
但一个三岁孩子身上根本不应该出现这些伤口。
“真是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森鸥外拧着眉头叹气,“你是招惹到了afia吗”
卡特兰茫然地摇摇头。
“是赌场里的人”森鸥外又问。
这次卡特兰点了点头,疑惑道“你知道”
“那就不奇怪了。”森鸥外给他处理好的伤口缠上纱布,“我这里的病人也会谈起一些事情,我听说最近西赌场里有个带来好运的幸运天使,白发紫眼的小孩子比较罕见,所以见到你之后我就认出来了。”
幸运天使
卡特兰困惑。
“我被大家丢掉了,这也算是幸运吗”
森鸥外莞尔一笑,摘一次性医用手套摸了摸他的头。
这么小的孩子被抛弃后来到贫民窟,的确倒霉极了。
伤口处理完毕,卡特兰不清楚诊所的价格,摸出自己赚到的钱。
森鸥外制止他“不用了,我可不是糟糕的大人。唔,你陪我家爱丽丝酱玩玩怎么样爱丽丝酱平时都没什么玩伴。”
卡特兰看着旁边端医用托盘的金发少女,点点头。
森鸥外忙着去处理其他病人了,爱丽丝和卡特兰玩起来。
她抱来自己的蜡笔和小画本,和卡特兰一起画画,又玩些大富翁或者剪刀石头布之类的小游戏。
卡特兰每每都胜利,爱丽丝气得直跺脚,拉着他继续玩,发誓要赢一次。
卡特兰想了想,偷偷放了水,让她赢了一把。
爱丽丝却生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哼,我才不要卡特兰让我呢”
卡特兰惊讶“你怎么知道。”
“笨蛋卡特兰,都写在脸上了”爱丽丝叉着腰嘲笑他。
“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伤员该睡觉了。”还是森鸥外出来制止。
担心其他病人里有变态,森鸥外把卡特兰的病床推到了自己房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但卡特兰实在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他突发高烧。
早有预料的森鸥外拿来冰毛巾,覆在他的额头,喊他起来吃了药再睡。
冰毛巾让卡特兰逐渐从难受又炎热的梦境中苏醒,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照顾自己的黑发男人,看到了一双紫红色眼睛。
“爸爸”
陀陀爸爸之前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他揪住森鸥外的衣角,小声说了些什么。
森鸥外附身倾听,发现他在说“爸爸不要扔掉我”
森鸥外一怔,看着烧迷糊的白发男孩,对方犟起来,大有他不答应就不吃药的意味。
他无奈地连声说“好。”
这才把人扶起来喂了药。
“苦的”卡特兰整张脸皱起来,嘴巴噘起。
森鸥外又喂了他一口蜂蜜水,卡特兰像是舔着喝水的猫,缓慢地将水喝下去,让蜂蜜水在舌头上多停留一会儿,总算把那种苦涩感冲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