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暮色降临,寒风肆虐下,吹来一阵血腥味。
阿奴站了起来,逆着风往前走,走进一片林子。白雪压弯了枝头,林子里处处都是积雪。
正是因为积雪厚,才看见了一队人的脚步,沿着脚步走,一团团血迹映入眼帘。
再往前走,血迹消失了,她顿了下来,看着眼前一片空地,抬脚踢了踢,果然,提到一块物什。
林子里漆黑无光,白雪映照万物,阿奴透着雪光,慢慢地扒拉出雪下的物什。
消失半日的沈笙被她扒拉出来。
身上红色的衣裳都被刀剑砍烂了,胸前的刀伤最为致命。
阿奴试探了下鼻息,没气了,她望着眼前人的尸体,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蠢到自己死了,还我衣裳。”
话未说完,她割破手腕,鲜血滑了下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血滴到已死之人的唇角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不知过了多久,月上梢头,已死之人'慢慢地有了气息,阿奴这才丢开她的手,歪了歪脑袋道一句“醒了就睁开眼。”
地上的人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内一片血色,随着时间消逝,血色退下,她慢慢地爬了起来,摸着自己破碎的衣裳,“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死了”阿奴盘膝坐在雪地上,姿态散漫,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慢慢地将袖口放下,遮住手腕上的血迹。
沈笙晕头转向,自己分明是活的,她捂着手腕道“我觉得我的手腕疼。”
“是吗我也觉得手腕疼,你昨晚咬得太狠了。”阿奴隔着衣袖,揉了揉手腕,目光凝着自己苍白的手背,连看都不看沈笙一眼。
沈笙依旧摸着自己破碎的衣裳,这些伤口怎么就不疼了呢。
旋即,她又抛开了,不疼就不疼,她也揉着手腕,激动道“阿奴,刚刚来了几十黑衣人杀我,我诈死骗过去了。”
阿奴忍不住抬首,眼中是肉眼可见的嫌弃,“沈笙,你下回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人。”
“她们都是累赘,还要我保护,三年前,我就是一人来的,再者我回去后就回不来了,何必让她们也跟着遭罪。”沈笙大义凛然,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火折子。
火折子照亮阿奴阴沉的面容,沈笙凑进去看,对方面色晶莹,欺霜赛雪,但不知为何,唇角失去血色。
“阿奴,你可知现在的样子多柔弱,弱到我都想欺负你。”
阿奴收回视线,站起身,不理身后色鬼的话。
沈笙追赶过去,又回头看了自己躺着的地方,身侧白雪积了厚厚一层,她是睡在雪坑里
阿奴走远了,沈笙来不及多想,拼命追了过去,“阿奴、阿奴、你等等我。”
昨夜到现在,十二个时辰,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阿奴、阿奴、阿奴。
两人出了林子,回到大石头旁,阿奴站在石头前冥思苦想,似有大难题等着她。浑
石头上躺着她白色的大氅,她苦苦的思索脏了的大氅还能不能穿。
沈笙追了过来,她终于找到解决的办法,阔气地将大氅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雪。
然后,热情地披在了沈笙的身上,而后难得露出笑容“正好,你穿。”
不浪费
沈笙身上的棉衣都被刀剑砍坏了,正愁没有衣裳穿,阿奴的举动,让她很高兴“谢谢啊。”
阿奴没有回应她的道谢,而是朝着前走。
“我不能回去,有人杀我,我必须要回去解决。”沈笙试图拉着阿奴的手臂。
就在触碰的一瞬间,沈笙自己疼得收回手,抬起袖口去看看,手腕上光洁无暇,那股疼意从骨子里钻出来的。
太疼了。
“阿奴,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