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虽是男儿身,倒真是长了张绝色的美人面。”梁若泽捏着他的下巴将脸抬了起来,眼神中的情绪似赞叹又似轻蔑,“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是你有心用这样的一张脸去接近别人,无论是谁,恐怕也无法抵挡。”
“哪怕是太子”
“哪怕是太子。”
梁若泽凝望着那双深灰色的眼睛,突然感觉心痒难耐。他明明从未肖想过男人,这会儿却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微微低头,不可遏制地想要凑近,尝尝看那张淡粉色的唇瓣是否一如看起来那样甜蜜。
可还不等他靠近,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刚劲的风声,身旁已被他赶远的侍卫脸色骤变喊了一声“相爷小心”,梁若泽身子一顿,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突然一片昏黄,整个人竟是被什么庞然大物从侧方整个儿撞飞,险些摔入塘中。
“放肆”
侍卫暴呵一声,手按在佩刀上就想将那物劈开,只是还未将刀彻底拔出,却又另一人将他手背紧紧按住。
侍卫从没遇过这样的阵仗,看着面前高大的黑脸汉子目眦欲裂“大胆,你可知你的畜生伤的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主子似乎快要掉进水里了。春日水凉,今天清早落水的刘太医还未清醒,前车之鉴,兄弟还是先将你主子拉回来再说吧。”
叶勇皮笑肉不笑地朝着身后努了努嘴道,“我家这位是叶府的小少爷,若是您家大人伤的重了,回去我府上禀告晏老夫人,老夫人自会请张御医亲自去您主子床头替他医治。”
说着,又微微一顿,咧着口大白牙,朝面前那被侍卫狼狈掺起来的人影笑道“又或许,梁相也同意这只是场意外,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我们老夫人一个面子,与叶家化干戈为玉帛”
梁若泽扶着腰,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痛让他几乎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为官这么多年,朝堂之上都是暗自龌龊,何曾有人敢在明面上给他吃过这样的苦头。
偏偏叶家的这个疯子敢
他怒意蓬勃地看向正摸着那独眼大虫的后背,神情阴郁嗜血地与他对视的俊美男人,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叶、鸣、铮”
可叶鸣铮却不理睬他,他只森冷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扭过头,把脑袋低下来,凑到了谢怀宁的面前。
他嗅了嗅他,原本清冽的味道里似乎因为沾染了其他人的气味而变得似乎有些浑浊,叶鸣铮退后半分拧了拧眉头。
“谢怀宁,你骗我。”
他眯着眼不满地看着谢怀宁,棕黄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开口,话声中掺着丝丝喑哑的低音。
危险而又执拗。
“这么些天,怎么从来也不见你再去叶府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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