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北境战火连天,战事正紧,他也未太关注西南那边的动向,但也清楚记得,最后手握兵权威震一方的是裴北辰。
袁老伯因为儿子们的过错,似乎连侯爵都没有保住。
雍临看出他眉间隐忧,问“世子爷是在替袁家担心么侯爷与袁大都督是忘年交,只是忌惮朝廷猜忌,这些年并不敢有明面上的交往。但每回进京述职,侯爷与袁大都督都会寻机相聚,好好痛饮一番。世子既如此担心,可要设法提醒袁家一一”
谢琅面色沉下,道“你也知,连爹都要避嫌,不让外人发现他与袁老伯的关系,我又岂能做这惹祸上身的事。这等馊主意,以后再敢提,立刻滚回北郡去。”
雍临羞愧低头。
谢琅冷冷道“你须记住,上京城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袁家在滇南经营了一辈子,前路如何走,袁老伯比谁都清楚,若有朝一日,袁家子孙真没能保住袁家威名,外人便更爱莫能助了。”
话虽如此说,谢琅却忍不住想到了上一世谢氏的下场。
他同样没能保住谢氏威名,只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勉强替谢氏一门报了血仇,这一世呢,他能在不做乱臣贼子的情况下,保住谢氏,保住谢氏威名么
雍临忍不住低声咕哝“还说不要感情用事,那您对卫三公子,又算怎么回事”
谢琅削他一眼。
倒也未生气,反而好脾气道“因为他比你聪明多了。”
“就算我对他感情用事,他也不会对你主子我感情用事。”
“他,可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了。跟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玩感情,怕什么感情用事。”
“我呀,只需做好一个准备就行了。”
雍临虚心请教“什么准备”
谢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雍临听得云里雾里。
但大概率也能听明白,真有了难,他家世子爷,大约是要被抛弃的那一个。想想也怪可怜。
伴着三声钟鸣,贡院大门终于缓缓关闭。
虽然两人冷战了大半月,可才见了两面,一想到要九天九夜见不着人,谢琅顿觉这上京城一下失去了很多趣味。
雍临问“今日难得休沐,世子爷打算做什么去直接回府还是找一爷去”
谢琅却问“姚松是不是又让人下了帖子过来”
雍临说是。
“昨日傍晚,姚大公子身边的丹青送来的,说是姚大公子最近得了一块上好的紫玉,最适合雕成鞍,想请世子一道赏玩。”
谢琅“你跑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