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扬宗话音刚落,竟见着自己媳妇儿听到声音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也过来了”
他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问道。
方才到里屋门口,竟又见着桃榆正坐在床边。
纪扬宗眉心一紧“小桃子,你怎在这儿
”
“凌霄伤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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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桃哥儿受黄大夫教授过医术,这才先请他过来瞧瞧。”
尤家长房连忙解释道。
黄蔓菁就是不放心桃榆一个人过来这才跟着来的。
全屋的人都在等着初步的结果,桃榆满手是血,看了一眼他爹,随后才同一侧哭糊了一张脸的孙鸢娘道
“他身上大抵是皮外伤,但最要紧的是手断了,还是得赶紧请个大夫才行。”
孙鸢娘听这话险些晕过去,屋里尤氏的人也是一声惊呼“这以后还能写字么”
孙鸢娘闻言惊恐的一把抓住桃榆
“你快给凌霄接骨啊,你便是记恨他也不当这个时候对他不管不顾啊这可是条人命,做大夫的哪里能像你这样”
黄蔓菁见着孙鸢娘发疯,连忙从她手里把桃榆拉过来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为人医者,对待伤患一视同仁。他伤得重,我医术浅薄,若是贸然给他接骨那才是害了他。”
桃榆道“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请个医术好的大夫来才是。”
孙鸢娘闻言,到底理智了一些,连忙看向屋里的叔伯“大哥,你们请的大夫可要到了”
尤家几房人踟蹰了一下,竟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也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外头这样乱,如何敢进城去请大夫”
“你们的亲侄子都这样了,却贪生怕死的连个大夫都不肯去请倒是把村里半吊子医师给找了来,你们这是想害死凌霄”
孙鸢娘眼见尤氏一脉在这关头上竟还只想着自身安危而连个大夫都不肯去请,心中气得险些一口血吐出。
“凌霄可是你们尤氏一族的孩子他要是有什么闪失,谁也甭想再沾到一点好处。”
尤家几房人本就不悦孙鸢娘要他们共同出资给尤凌霄在城里置办宅子的事情,眼下见其当着外人这般叫嚷,便也直接与之呛道
“我说凌霄他娘,你骂贪生怕死,我们都还拖着一家老小,出来点茬子一家如何活。银子本就叫你们娘俩儿榨了个干,眼下竟还要我们为你家凌霄豁出命,是不是也忒贪了些。”
“我贪当初对我们孤儿寡母的百般苛待,凌霄好了又不要脸的贴上来,你们尤家哪个不贪”
孙鸢娘骂着似乎还不够痛快,忽而站起了身“我这朝就和你们拼了”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拉架与争吵中,尤凌霄在吵杂的环境里睁开了眼,见着站在床边的桃榆,恍然间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一般。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阿榆”
诸人却是全然未曾听到声音,还是桃榆回过头看了尤凌霄一眼,连忙大声说道“别吵了,人醒了”
屋里人顿住动作,乍然安静了下来,孙鸢娘急忙冲到床前“儿,你可算醒了。吓死娘了”
孙鸢娘一边说,一边哭“你那些个叔伯姑姑姑郎,全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连大夫都不肯给你请一个。”
尤家几房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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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大哥,骑咱家的骡子去吧,快些。”
两人走后,孙鸢娘抹着眼睛道“凌霄,这究竟是怎么弄得可当真是遇见匪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