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应了一声“过些日子一道喝酒,我们这边趁着时间还早再转转看有没有活儿。”
霍戍回去的路上,见着街边上又有叫卖糖炒栗子的,顺手带了一包。
回去的时候起了点雨,他策马赶回去,到纪家大院儿门口,远便见着在屋檐下转来转去的哥儿。
“可回来了有没有被雨淋”
桃榆见着牵着马进来的人,开心的跑了过去。
霍戍连忙抓着人给拉回了屋檐下“还好,雨不大。”
说罢,解开了披帔,将放在胸口的栗子取了出来。
桃榆捧过还热乎乎的栗子,眼睛亮晶晶,不过转看见霍戍头上的糖霜,还有被风刮的有一点红的高挺鼻梁,他把栗子揣到了身侧的草药兜子里,伸长了胳膊将捂热的手给霍戍的脸贴了贴。
霍戍眉间松展“不冷。”
两人相携着一道进了屋。
纪扬宗见着桃榆一手抱着拖得老长的披帔,一手捧着糖炒栗子,道了一声“回来了。”
桃榆转头同霍戍说道“我把披帔拿去烘干。”
“你师傅没说什么吧”
霍戍直言道“他说让另谋生路。”
他简单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纪扬宗闻言啪的拍了一声桌子“这个乔老头儿,块儿头大,心眼儿却这么小即便是成不得一家人,那不也还是同乡么,真不像话”
“也罢,乔师傅既寻到新的女婿好事一桩。”
纪扬宗蹙起眉,虽说霍戍把那宰杀牲口的手艺也学的七七八八了,全然可以另起炉灶。
可这半道出来,没有师傅引路介绍,人家就都不如何认你这个屠子,有活儿也还是找那两个熟识有名望的。
“这宰牲口的活计不敢也罢,又不是什么通天的好营生。你甭急,我留意着有没有什么旁的活
儿干,踏实过年先。”
话虽这么说,纪扬宗不免还是忧愁,眼下找活儿是个什么行情,他是里正能不晓得么。
说是大不了种地便是,左右个子高大有的是力气,可真这么个汉子埋没在地里,一年挣不得两个子儿,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霍戍应了一声,没多言什么。
“要是没活儿,索性就专门给我剥栗子算了,我结你工钱。”
桃榆见同他爹谈了话回屋的霍戍,人是坐着给他剥着栗子,但心思却似乎并不在这里,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怕霍戍因为乔屠户的事情心里不好受。
“日结,定然不拖账。”
“你有多少钱能给我”
霍戍闻言,挑起眉看向砸吧着嘴的哥儿。
“除却自己攒的私房钱,成亲阿祖还给了我一些钱呢,爹娘也给的有。”
桃榆掰着手指算“外在我相公也给了不少,全然是够花了。反正你就别担心了,一时半会儿左右是给得起的,你只管干活儿就是了。”
霍戍闻言有些想笑,眸光也柔和了不少。
桃榆见此站到霍戍背后,给人捶了捶背,本想做一回贴心的小棉被,给辛劳奔波了大半日的相公松松筋骨。
奈何有些人的肩背太硬,全是腱子肉,他捏一下手就酸了。
“实在不行我就去给人看诊,做药膏卖给货郎,总也能把日子过下去的。你”
话还未说完,他腰间一紧,忽而便被霍戍捞到了怀里。
看着霍戍有些青茬的下巴,还是忍不住心突突的跳。
他眨了眨眼睛,尚未反应过来,青茬便扎到了他的下巴,辗转又扎到了他的侧脸。
桃榆一张脸绯红,呼吸急促,虽是坐在霍戍的怀里安稳至极,却还是有些没有着落的抓紧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