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驴跟听明白了人话一般,忽而撒蹄子发了疯一样往前跑去。
惹起一片惊叫声。
“这驴发疯了都快让开”
话音刚落,只听哗嚓一声,接着便是不断碰撞的声音,最后砰的一声沉闷巨响一切归于了宁静。
“驴掉山崖下了”
听得一声喊,方才抽打驴的男子惊震的张着嘴,慌忙冲上前去,步子过于急促,啪的还给摔了一跤。
也顾不得身上的泥,赶紧跌跌撞撞的奔到了崖边上“哎呀呀”
男子拍着大腿在崖边上又骂又跳“杀千刀的死驴,我的货啊”
霍戍一行人闻声
都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见那驴已经滚落在了崖底,虽算不得高,可载着货物跌撞下去,早已经摔断了骨头没了气儿。
装货的箱子摔的烂七八糟,什么药草器具撒了一片。
“都说了这坡不好走,非得省那点儿钱,这朝因小失大了吧。”
当地的人从旁赶着牲口经过,还道了一句风凉话。
倒是不怪坡脚的本地人蛮横,这半道上不乏有人嫌价格贵了未曾聘请本地的人力帮忙,牲口在这样的路上格外费力,爬在小半坡上就犟着不肯走了。
田富等人亲眼目睹了这场灾祸,不由得都深凝了一口气,望向自己的牲口。
瞧见驴头还踏实的托着货物行走,未曾出现懒怠的势头,心里都松了口气。
一行人花费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是安全的过了龙尾坡。
下到平坦的官道上时,天色已经将暗了。
不过再行十来里的官道就能抵达连平府的驿站,那头有官兵驻守,外定商户经行要缴纳过关税,也可在那儿歇息一晚。
为此倒是不必再慌乱了,即便是天黑了,打着火把过去也不算远。
大伙儿悬着的心这朝总算是落了地,不知觉竟累出了一身汗,河边的风吹过来还怪有些冷的。
谁也没闲着,先行将货物从牲口身上卸下,让它们歇息片刻吃点水和草料,再把板车套上,这朝赶路就又轻松了。
霍戍先行将桃榆塞回了马车里“把衣服都换一身,免得着凉了。”
桃榆一行就是霍戍给背过来的,他倒是没如何出汗,但是先前走了一截,脚上全是泥,现在已经都湿了。
病从脚起,他听话的先钻到了马车里把鞋袜给换了。
接着便将自己塞进了被褥里头。
大伙儿稍稍休整了片刻,刮掉脚上和车轱辘上的泥便赶着往驿站前去。
中道上还碰见了别的打着灯笼火把的商队。
前头的商队见着后头也有人,明显的放缓了些行速。
如此两个商队并行,火光会更加亮堂些方便行走。
“呸,这些王八羔子,发些黑心财,也不怕天打雷劈了去。”
“不得好死的,下回再叫我撞见他们非得喊两个练家子好生收拾一顿”
葛亮见着并行商队的人骂骂咧咧,问了一嘴“什么事儿叫几位这般火气。”
“还能是什么,除了龙尾坡那帮坐地起价的孙子还能是何。”
“断子绝孙黑心肝儿的,全然就是冲着商户做的局。”
葛亮扬起眉“这话怎么说”
“来的官道上可有人同你们说过龙尾坡路滑难行还有山匪的事儿叫你们务必得快马加鞭赶过去”
葛亮一行的人闻言连忙道“可不就是拉着货物的一个商队同我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