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孩子了”
沈清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抬手抚向自己的小腹“你不是刚下朝回来么,小爹才诊出来的脉,他这么快就告诉你了。”
霍安定咽了口唾沫,垂眸见着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官服。
“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安定”
霍安定骤然睁开眼,看着夕阳铺洒染红的房间,他嘴微张,人有些迟迟回不过神来。
咕咕几声,他拿起桌边的茶壶倒了三大杯冷茶灌进了嘴里。
看这天色,他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睡的口干舌燥,头也有些发昏。
想到梦里的情境,他的头顿时就更昏了。
这梦怎么还带连续的,要是再梦下去,那不得儿孙满堂了
霍安定双手撑在桌边,心跳的乱七八糟,跟自己的思绪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决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尽可能的不与沈清月过多交集,早起早溜。
整个人几乎都发泄在了蹴鞠场上。
讲学认真,夫子夸赞,蹴鞠场上赢赛,慕名之人无数,一时风头无两。
沈清月虽是疏离冷淡,但心思却敏锐。
霍安定如此,他即便再迟钝也能看出他的不同。
既是他不再凑上来,沈清月也不与理会。
两人就那么不咸不淡的,一直过了炎夏进了秋。
山中最知岁月流逝,后山上的大片白色野雏菊一茬茬的开,远山叶黄,枫树似火。
沈清月在瞭山亭里看着满目秋色,虽未至晚秋,可山中冷的快,已然有些山下冷秋的味道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
昔年他从不觉秋色寂寥,今朝竟也品出了些寂寥的味道来。
他知道寂寥的从来都不是秋色,不过是心境不同罢了。
从瞭山亭出去时,他见着几把油纸伞飘过。
已经有些在飘雨了,怪不得今天格外冷些。
沈清月加快了些步子,想着趁雨小的时候赶回去,一早阿语下了山,也不知
自有没有带伞去。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头顶上竟有把伞遮了过来。
他抬起眸子,见着举伞立在身侧熟悉的人,一时不免意外,眉心随之蹙起。
“阿语呢怎么不见他”
“下山了。”
“噢。”
霍安定见沈清月眉眼间淡淡的,与另一个温和的他相似又不太相似。
虽然知道这才是正主,可也不免让他觉得有点割裂,他不自然道“回宿寝楼么,我送你过去。”
“不必。”
沈清月冷淡的回绝,比之往素的疏离,这倒更像是带了些个人情绪了。
言罢,他便加快了步子自行离去。
霍安定看着衣着有些单薄的人,连忙拿着伞追了过去“秋雨寒人,当心风寒。”
沈清月见再次遮在了他头顶的伞,他顿住步子,转眸径直看向霍安定“你不是躲着我么,这又是干什么。”
霍安定眉心一跳,似乎有些被戳中谎言的心虚。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又实属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