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国富立刻恍然,“你住我那屋,我现在就把屋子腾出来”
丝毫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要季青临不再打他,桑国富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平日里懒的不能再懒,吃了饭连将碗端到厨房都不愿意做的男人,此刻却变得异常勤快了起来。
他手脚麻利的把自己那乱糟糟的床铺全部都搬到了外面,又给季青临换上了才洗干净的还带着些许阳光味道的床单。
屋子里的酒瓶烟蒂也被他清扫了出去,就连黑乎乎的地板砖都被他洗出了原本的色彩。
掉了漆的木头桌子被他擦干净,还找了一块印着小花的桌布铺了上去,把桌子上的坑坑洼洼全部填平。
窗帘被拉开,捆扎在窗户两旁,傍晚的日光映射进屋子,带着一股明亮的暖意。
桑国富努力压下不断喘着粗气的胸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的这具身体太虚了,长久的抽烟喝酒,使得他才做了这么一点家务就已经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可桑国富丝毫不敢停下脚步,拿着帕子匆匆忙忙跑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季青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季青临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走向了那间桑嘉木从未踏进过一步的房间。
这间屋子宽敞,明亮,丝毫不显得逼仄,倒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
“还行,”在桑国富忐忑不安的眼神当中季青临点了点头,“我要做作业了,你出去吧。”
“好,好,”桑国富弓着背,一脸的恭敬,“饿不饿我等一下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你想要吃什么”
“都可以,”季青临不挑食,但在桑国富即将要转身的时候,季青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桑国富神情微顿,站在地上的双腿不断的打着摆子,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了起来,“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季青临将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掌摊在了桑国富的面前,“把你手里的钱都给我,从现在起,由我来管家。”
像桑国富这种人,绝对是屡教不改的,这次只是一时把他打怕了,但他皮糙肉厚,时间久了,疼习惯了,肯定会死灰复燃。
家里仅剩的这点钱,不能让他拿去再霍霍掉。
桑国富不敢不从,毕竟这钱是桑嘉木入学的奖学金。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随后又将所有的衣服口袋都掏了一遍,把零钱也全部都交给了季青临。
季青临熟练的用女警给他的那只手机下载了一个银行a,然后将卡号绑定在了上面,随即银行卡里面的钱也显现了出来。
桑嘉木开学不过两个多月,二十万的奖学金就已经被桑国富霍霍的差不多了。
银行卡里的钱有零有整,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块钱。
季青临看着桑国富冷笑了一声,“你挺能花呀”
“我我”桑国富两腿一软又再次跪在了地上,唯恐季青临继续打他,“我再也不敢了”
“卡放在我这里,”季青临拿给桑国富二十块钱,“这是今天的晚餐钱,从今以后你负责洗衣做饭,每天买菜的钱,我会按时给你,但如果再被我抓住你去打牌”
“不会,不会,”季青临一席话还没有说完,桑国富就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打死我也不敢再去赌了”
“嗯,”季青临将银行卡收好,“暂且信你一次。”
回到房间,季青临拿出了周末的家庭作业。
高一文理还没分科,因此每一科的内容都需要学习,光卷子加起来就有十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