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门口守着两名护卫,陆安荀走近,道“我是从抚州来的陆安荀,敢问”
话未说完,门从里头打开,开门之人见了他,似笑非笑。
不是祁渊是谁
陆安荀走进去,转头,见北边屏风处坐着一人。
这人一身浅蓝道袍侧身坐于圈椅上,面前一张棋盘,似在沉思。一双浓眉利落地斜飞入鬓,却并未显得犀利,反而带着股温润矜贵之气。
听见动静,他转头来,俊朗的五官令满室生辉。
陆安荀上前两步,躬身行礼“下官见过襄王殿下。”
襄王静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开口“原来你就是陆安荀。”
陆安荀诧异“殿下知道我”
祁渊在一旁道“谁人不知道你你陆安荀的名声可不小。”
襄王道“陆大人坐吧。”
陆安荀颔首,在襄王的右下首入座。
祁渊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们收到你的密信就赶来了,你且将事情仔细说说。”
陆安荀也不再多余寒暄,直接问“不知殿下来燕山府的路上可看见了运粮商队。”
襄王点头。
“实际上不只运粮商队,”陆安荀说燕山府百姓也大量出逃,乡绅富户们更是将米粮往南边运送,人人都在传”
他停下,似在斟酌这话要不要说。
“人人都在传本王不是耶律泓的对手,此战必败,对吗”襄王接话,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淡然“这些话,来的路上本王也听说了。”
陆安荀继续道“下官跟耶律泓打过交道,耶律泓此人狡猾诡谲,防不胜防。”
“那你呢”
“什么”
“陆大人是否也认为本王此战必败”
“下官从未这么认为过,相反”陆安荀道“下官觉得殿下定能胜耶律泓。”
襄王眉头一松,问“何以见得”
“直觉。”
闻言,襄王大笑。
转头对祁渊道“此前听你说陆安荀此人有趣,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陆安荀朝祁渊看去“祁大人居然还说过这话”
祁渊面无表情“玩笑之言。”
陆安荀饮了口茶,正色道“想必殿下也看得出来这些是耶律泓的手段,意在阻挠下官征粮,眼下形势对我们很是不利。”
“耶律泓确实是个搅动人心的高手。
”襄王道“战未起,先乱其军心,着实走的一步好棋。”
陆安荀看了眼襄王,又看了眼祁渊,见两人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当即,他也懒得愁了,慢悠悠地品茶。
祁渊出声“陆大人还有兴致喝茶,看来心中想好了应对之策。”
“并无,”陆安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见你们不急,我就想,我急也没用。”
“哦,既如此”祁渊道“殿下,咱们这盘棋还未定输赢,不若继续”
襄王点头“那就继续”
两人一唱一和,就在等陆安荀何时憋不住。
陆安荀心中翻了个白眼,他有求而来,自然先憋不住。
“你猜得没错,”他说“我的确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知陆安荀者,还是当年的“死敌”祁渊。陆安荀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然而但凡登了,那就必定有所求。
“说吧,”祁渊问“陆大人这么急见我们,要什么。”
陆安荀也不拐弯抹角,放下茶盏就道“我要一队兵马,而且这些兵马不畏强权,只听令于我。”
一个文官跑来元帅这里要兵马,本就是骇人听闻之事,却不想襄王连问都不问,直言“你要多少。”
陆安荀“不多,给两万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