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时不时喊“杀了你杀了你孤杀了你”
说完,他兀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孤杀了你”
这疯疯癫癫的人,正是被废黜的太子。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光风霁月的东宫太子,居然跌落成阶下囚呢
实在令人唏嘘。
东京富贵皆浮云啊
他想。
衙役摇了摇头,跟着队伍走了。
没多久,空旷寂静的大牢里传来些动静,似乎有人来了。
领头的将一位朱红官服的人带到牢房门前,叮嘱“杜大人,祁大人有令,您只可待一刻钟。”
杜文卿点头“多谢祁大人。”
那领头的离去,牢里又安静下来。
杜文卿隔着铁栏看向角落的人,那人想必也知道他来了,蹲在那一动不动。
杜文卿也不说话,只目光平静又饱含轻蔑。
须臾,蹲着的人突然暴跳起来,一下子窜到他跟前,眸子死死盯着他。
“杜文卿”太子眼里像是啐了毒,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是一条狗”他说。
杜文卿脸色未变。
“你曾在孤的脚下叫得欢”
“孤以为你只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狗,没想到你是一条养不熟、会咬主人的狗。”
太子打量他的衣着,笑起来“看你现在人模人样,但你别忘了”
他一字一句说“狗就是狗,走到哪都是下贱牲畜。”
杜文卿迎着他视线,也缓缓笑起来“我是条狗,我早就知道,殿下不必再提醒我了。我来,只是想告知些事。”
他往前走了两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我就是来看殿下的下场的。”
“你恐
怕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杜文卿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平静,举止依旧谦卑真诚,仿佛寻常跟人交谈般。
“我要告诉你,即便没有襄王你也坐不上皇位。因为殿下身患奇毒,活不过一年。”
太子睁大眼睛,他想说话,喉咙里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诡异地张口嘴巴啊啊啊地吼。
“哦,殿下可能不知道,那位整日给你送补汤的灵儿姑娘,也是我的人。”
他话落,太子骤然一口血喷出来,将杜文卿喷得满脸都是。
杜文卿眉头皱了皱,抬袖擦去。看见满袖子的血,竟像着了魔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征辽大胜,朝廷论功行赏。
陆安荀又升官了,这回的官职是实打实的实权京官,三省门门下侍郎,官居二品,授金鱼袋。
这升官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入仕不过三年,居然一路升到二品官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跻身宰相内阁之列。
但这是陆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