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八百里加急,因宁国公的修筑大坝之法,使得下游水库泄洪,淹没了周边的村庄田地,死伤无数,灾情加之地方官员欺压,引发百姓暴乱。
豫北王星夜疾驰,将八百里加急呈到御案上。
“皇兄,臣弟已派州牧府兵暂时镇压,但补修大坝之事宜早不宜迟,再拖下去,只会激起更多民怨。”
李玄胤拿起那张封了火漆的信笺,看过,脸色渐渐沉下来,“陈德海。”
陈德海觑着皇上的脸色,忙不迭近前,“奴才在。”
“宁国公背后的人找到了么”
听了发问,事出紧急,陈德海哪敢耽搁,回道“大理寺暗中严查,已有了些眉目。”
豫北王闻声,恍然,“皇兄是怀疑那修筑大坝图纸并非出自宁国公之手。”
李玄胤站起身,将腰牌置到御案上,陈德海会意,躬身拿到手里,交给豫北王。
“你拿着朕的令牌跑一趟大理寺,找到人速速赶去益州。”
“臣弟遵命。”
豫北王退出了大殿,陈德海埋着头在一边装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皇上正在气头上,他可不会没那个眼色。
豫北王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皇上夺嫡上位后,几个皇子处死的处死,外放的外放,也就留下了这么一个。豫北王天资聪慧,能文能武,办事妥帖,料想也不会出岔子。只是这月上中天,明日还有早朝,皇上总不能在这正殿里坐上一夜,身子还是重要的。
他斟酌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劝了一句,“皇上,王爷办事妥当,定能平了益州的暴乱,眼下夜深,为了龙体,请皇上早些歇了吧。”
李玄胤倒不是为益州暴乱担忧,当下各地太平,也只有这一处灾情,翻腾不出什么大风浪。他倚靠着龙椅,微阖眼眸,却并无睡意。
这次灾情是给他提了个醒,一朝天子一朝臣,地方那些个欺上瞒下的老东西是该换换了。
李玄胤思量许久才拂袖起身,“歇了吧。”
陈德海如蒙大赦,立即唤人进来伺候皇上安置。
翌日早朝一过,朝中几个近臣就又被请去了正殿。
陈德海挨个伺候,有心的跟他私下打听,“劳陈公公透个底。”
陈德海也是上伺候朝中近臣,下伺候过后宫主子的人了,精明着,哎呦一笑,“刘大人,皇上的心思,奴才一个端茶送水的怎么知道。”
姓刘的大人见问不出话,打个囫囵过去,心中却是啐了一口,这事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个没根儿的比谁心眼儿都多。
他们之中有跟过先帝的老臣,因看准了时事,及时倒戈,才没受到牵连,有了今日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