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嘲讽。
婉芙脑袋跟鹌鹑似的,垂得更低。
在场的嫔妃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皇上这是在维护这个奴才实在过于明显了,皇上就是在维护这个奴才,即便这个奴才到现在也只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半分嫌疑。
江贵嫔死死盯住殿内站在帝王身侧的女子,眸中愈发阴狠,想不到她竟在吟霜斋混得如鱼得水,吟霜斋那个窝囊的陆常在,知不知道江婉芙这张脸有多招人眼,她竟也放心伺候在身侧。早知自己就该下的狠手,多打她五十鞭,看她是否还有命活着
菊青的唾骂渐渐消去,是陈德海拿棉布塞住了她的嘴。
徐才人攥住帕子看向站在帝王身侧的女子,这回显然是急了,“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吟霜斋什么都没做过。”
婉芙看着她轻轻一笑,“徐才人的意思,奴婢是为了陷害一个洒扫的奴才,才摆出这么大阵仗还是说,徐才人觉得,一个奴才就能让皇上毫无头绪”
她这话说得大胆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李玄胤皱起眉宇,不轻不重看了她一眼,那女子说完也在小心翼翼地偷看他。李玄胤没给她好脸色,心中冷笑,光明正大拿他做靶子,她倒是头一个,有胆子说,还没胆子认。
皇后余光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虽是冷着的,却看不出丝毫因这句话而生出的不虞。
“嫔妾没有”徐才人蓦地反应过来,惊惶地叩到地上,“皇上别听这贱婢搬弄是非,嫔妾也是为了查明真凶,还顺宁公主一个公道啊”
李玄胤听着她一口一个贱婢,脸色微冷,做主子的就是这么不须顾忌奴才的死活。让他记起几次见这人时,被宁贵妃罚跪,被江贵嫔鞭笞二十,发配到冷宫伺候。而这些,她隐忍受下,不曾在自己面前埋怨过一句。如此一想,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怜惜,只觉得这声贱婢异常刺耳。
皇后见帝王脸色愈来愈冷,敛下心绪,稍许才道“皇上,臣妾以为徐才人的话不无道理。”她目光转向婉芙,“不如你自己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婉芙应了是,跪到地上,“那日常在主子落水后,身边跟着的都是吟霜斋的宫人,但那只黑猫竟越过后面的人直扑向怀了身孕的主子,奴婢觉出不对,却又毫无头绪。”
“直到那日,奴婢看见去御膳房取晚膳,看见菊青在与别的宫的宫人小声说话,当时奴婢并不识得那宫人是谁,今日见了才人主子,就清楚了。”
她眼神看向扶着徐才人的谷雨。
谷雨察觉,倏然抬起头,哭求道“奴婢冤枉,奴婢与菊青是同乡姐妹,本就相识,碰上了才会说几句。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
婉芙低着,一字一句道“奴婢有法子证明谷雨是否冤枉,吟霜斋给各宫分去过丹蔻,这些银匣显眼,料想一时处理不掉,奴婢请皇上下令搜查。”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德海麻溜地站起来,受到皇上眼色,立即带人出了外殿。
无人可见,徐才人微微侧眼,与谷雨对视一眼,谷雨会意,急快地轻点了下头,徐才人这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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