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李莲花的要求,明瑶驱使着马匹将莲花楼迁到了城外,即使他再三保证会确保自己的安危,可一想到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明瑶还是会心有余悸。
她知晓这份担忧已经超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这也是为何她会如此纠结。
女子撑在桌边惨淡一笑,听旁人三言两语还真把自己当成人家夫人了吗,一冲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什么夫君,就因为李莲花人善不会在众人面前揭穿吗,现在想来那瞬间的欢喜与雀跃真是可笑极了。
知道李莲花中午不会回来,无心做饭的明瑶就着白粥垫了垫肚子,下午的时间用来打扫莲花楼,到了三点开始洗菜做饭,似乎只有忙碌的时候她才能稍稍忘却那份不安。
可是她等啊等,一直从太阳西斜等到了夜幕降临他都没有回来。
好几次明瑶都想冲回城里寻找李莲花的踪迹,可到最后还是停下了,她是他的谁呢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的私事
再后来城门落下她想去也去不了了,明瑶只能守在这里等他,桌上的饭菜冷了又拿进去热热,几次拿起书本又因心存挂念无奈放下。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并非是关心李莲花是错的,而是一心都扑在一个人身上,无心去做自己的事情让明瑶感觉不像自己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看来她还是太闲,闲的一有时间就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李莲花是个成年人,即使她不在他一样能好好生活,反而是寄人篱下的自己,若是没有他或许早已被人贩子卖到什么地方了,明瑶揉了揉被风吹的有些涨疼的太阳穴,等到了嘉州就该为未来做打算了。
是夜,解决了风火堂之事的李莲花与神偷妙手空空驾马来到了郊外,待确定无人追赶后两人勒马停下。
妙手空空看着身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邢探的脸,真的好臭啊”
李莲花没接他茬而是四下寻找着小楼,男人脸色有些凝重,毕竟走时答应过她会早点回来的,可没想到那个姓方的少爷真是难缠,非逼他用了迷药才得以脱身。
终于李莲花在不远处看到了那间亮灯的小楼,一楼灯火通明可二楼未点烛火,她一定还在等他,李莲花心定之后对妙手空空说,“行了,我欠你的人情清了。”
“清了清了,我跟你说那风火堂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山贼起家,五年前“借”走施家秘诀据为己有,这不施家只好出五千两让我来偷,多亏你在这场戏才那么顺利。”
李莲花敷衍的点了点头,“我的东西呢”
妙手空空哦了一声接着在怀里摸出本书与一袋银子,“我说你一直在看什么房子又不会跑,还是家里有美娇娘等你啊。”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从妙手空空手里拿过山家清供与五两银子,拍了拍放入怀中。
妙手空空颠了颠钱袋子,边说边摇头,“你这个人也够奇怪的,说你抠吧我分你一半银子你又不要,就要个旧菜谱跟五两银子,可说你不扣吧,谁要是欠你三文钱,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去讨要。”
“那是因为我诊费就五两,至于你说的食谱,这是我师傅的私藏,我想吃这一口很久了。”李莲花淡淡说道。
“师傅你这人神神秘秘的没半点功夫,唯有一点轻功还算过得去,倒看不出还有师承的。”妙手空空叹道。
李莲花低头露出一丝苦涩,摆摆手道,“不过是一条孤魂野鬼罢了。”
可说这话时李莲花又不禁想起白日女子只身挡在他面前的模样,嘴角又不由得向上弯起,眸中也多了些光彩,幸而有她陪伴这最后一段时间,让他活的比过往十年的任何一日都要开心。
妙手空空见他迟迟不走便猫着腰绕了过去,一看这表情心觉有些不对,莫不是真被他说中了家里有个美娇娘
“李莲花,你该不会真的”
“拿来。”李莲花伸出手,目光停留在他怀里的钱袋,见妙手空空无动于衷他直接道明,“钱袋。”
这钱本就是准备给他的酬金,妙手空空嘿呦一声把钱袋子丢了过去,“你刚不还说只要五两诊费么”
“别人的事少打听啊,一百两拿走了。”时间不早了,李莲花理理衣襟掩盖出风尘仆仆的痕迹,牵马便要离开。
不把话说明白就这么走了这哪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