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这个屋内有太宰治布置的影子后,我就像是洁癖症患者犯了病一样地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他藏在角落的监听设备。
回想着他之前侃侃而谈的内容,按照他的思路,大部分的设备都应该藏在一些不易察觉的死角,于是我也专注于那些死角。
果不其然我在沙发底部的夹层内发现了一个,又在橱柜拉开的抽屉底部发现了第二个,之后又在陆陆续续的角落里找到了第三个和第四个
我瘫坐在客厅地板上,空调吹的地板异常冰凉,可身体因为大量的运动反而觉得十分燥热。
家里没有任何能够表明时间的时钟,我需要确认时间只能依靠手机。
目前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可如今只找完了一整个客厅,还有厨房、卧室、浴室等地方都没找。
当然我想太宰治应该不至于把监听器放在浴室吧
不,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我长叹一口气,自然也猜到了对方的有恃无恐。
因为就算今天把所有监听器找出来,明天他也有办法再装进来,所以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搬出去住。又转念一想着反正以对方现在的忙碌情况也没时间来每日关注我的私生活,气得干脆把手上的一些零碎部件往下水道里一冲。
由于这里地处高档住宅区,也不用担心我折腾出来的这些声音影响上下邻居,只是可以想到,如果太宰治听见了我这里的动静指不定要笑个不停。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钻入了被窝。
第二天,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我带着一脸困倦上了学。
甚至为了多睡那么点时间,我都没能赶上超市新鲜出炉的肉包。不过幸好今天是周五,学校放得比平时要早半个小时,因此还能更早一些回家补觉。
抱有着对放学后自由时间的期待,我简单地用一些之前囤在桌肚里的饼干填饱肚子,随后又强撑着精神上完了前两节的数理课,可惜周五的第三节课是国文。这个大魔王最为催眠,因此我就没完全熬过去。
我坐在靠窗的角落,身高又不是特别显眼,再把课本竖起,利用前方同学的身形遮掩自己,很难被老师发现。
我们班的国文老师是那种戴着眼镜只知道在讲台周围转悠的小老头,一脸和蔼,而平时他也不会特意去点名学生。
在那异常催眠的声线中,我的脑袋一点一点,然后“呯”地砸在了桌板上。
因疼痛而变得清醒,只是这清脆的声响吸引了周围的视线。
“哎呀。”老师发出了一声轻叹,颇像大河剧中高谈雅步的贵公子,只是这位公子年纪稍许大了些,
他话语停顿了片刻,然后关切地问道“薇薇安同学昨天是学习到很晚吗”
我对着老师露出了一个疲倦的微笑,而属于人类丰富的感情和想象能力已经帮助他脑补出昨夜的我是如何勤奋努力学习到深夜的情形了。
于是,老师的表情变得了然又和善,他善解人意地没再说些什么,甚至连之后讲课的声音都变得轻缓了很多。
在老师那儿过了明面,但我也没有过于嚣张,依旧把书竖在面前,背脊稍微弯曲,只是为了能够让我能够单手撑住脑袋,眼睛倒是闭了起来。
这是属于年级第一的优待与傲慢。
等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我直接书一摊半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意识虽然已经模糊,但也能察觉到在趴下的一瞬间整个教室都忽然变得安静了。
原来我的同班同学有这么贴心
抱有着这种想法我干脆把自己投入了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