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远离花街,靠近郊外的地方风雪就愈发大起来。这次的旅程其实不是很远,在诺伊斯将她编造的谎言全部诉说完毕之后不久,他们的马车就停在了道路口。外面的马夫与他们说“先生们,到这里马车可能就不能够继续进去了。”
那么这样就只能下马车。诺伊斯加了一句“往前走一点就到了。先生们,我们一定要小心,因为他是一个极为机敏的人。我不敢保证他在不在屋子里。”诺伊斯先一步从马车里下来,毕竟她堵在门口不方便两位出行。
她一出了马车,幸好这次她被好心的马夫施以了一件破衣服裹在身上,她才能够在这样的雪夜当中继续站立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幢漆黑的小屋,她依旧不忘伪装自己的身形。但是那藏匿在头发底下的眼睛已然没有之前那样看起来明亮,或许是光线致使,或许也是心绪致使。她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一座小屋,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他不在屋子里。请不要担心。女士。”
诺伊斯听见了福尔摩斯的声音。
对于已经朝那间屋子气势汹汹走过去的雷斯垂德,福尔摩斯在这外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诺伊斯在听见福尔摩斯说话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经从另外那边的杂物堆里走了过来。还有那只有干枯枝干已经落满雪花的灌木丛。他似乎已经确认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福尔摩斯说出这么笃定的结论。
他的目光掠过诺伊斯掉落到那边的小屋上。他和诺伊斯说“女士,请随我来。我们需要你更准确的指正。”他说完,抬起脚步走向那一座小屋。雷斯垂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福尔摩斯很高,他的脚步跨步也很大,诺伊斯穿的鞋子不方便在雪地里行走,也无法探清楚雪地下哪里安全。所以诺伊斯踩着福尔摩斯的脚印过去,诺伊斯的步子要跨大一点,才能够踩到福尔摩斯的脚印。
诺伊斯走过去的时候,雷斯垂德在抱怨地说“门是锁的。我认为屋子里肯定有很多的线索。”
这个时候福尔摩斯正在弯腰看着门旁边的一个杂物堆,上面有一团漆黑的东西,诺伊斯看了一眼。有点像是已经干枯的松针堆在一起,在漆黑里有点难以看清。福尔摩斯忽然高兴起来,他将那个东西拿起来对雷斯垂德说“雷斯垂德,我们又有了一个新发现。”
福尔摩斯将那个东西挑起来的时候,才能够被看清楚到底在福尔摩斯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在福尔摩斯手上的是一顶假发。和上流社会或者法官们所用的卷曲式假发毫不相似。比起那些上好的材质,这一顶看起来更为粗糙,看颜色更类似于人类的棕黑色。所以刚才堆在那里,才会有一种干枯松针的感觉。
雷斯垂德也近乎高兴得跳起来,他说“嘿那个该死的幽灵的发色就是这样的。有人说他是女人,也有人说他是男人。看来他其实是一个戴着假发的男人。真是该死。不过福尔摩斯,你应该将你手上的东西扔掉了,这个东西好像臭得要命。我们现在要解决,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进去的问题。”
然而福尔摩斯没有立即将这散发着异味的东西扔掉,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因为光不足,他甚至还让假发凑到眼前看了看。即使是站在福尔摩斯身边的诺伊斯都能够闻到那种诡异的恶臭,不知道到底福尔摩斯是怎么忍受这种恶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