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那个善良美丽的凯瑟琳。不知道从何时起彻底长眠于这漆黑的地板之下。她的头发被人剥离,脑袋上全然狼藉模糊一片。要不是现在是冬日,很难以想象她的尸体要腐烂到哪一种程度。但她的躯体依旧有了溃烂的迹象,苍白的肌肤在这黑夜里异常骇人,可怕的伤口横亘于她的脖颈。可以看到的是,她的脑袋已经只剩下一点皮肉沾在她的脖颈之上了。
诺伊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从沉降下去,好像被埋入了那深厚的雪地当中,要让极致的冰寒与窒息将她包围。但是她不能表现出这一点来,她可以假装得很恐惧,很胆小,但是她的悲伤不能全部展露出来。
但是在短暂的时间里,福尔摩斯已经察觉到了诺伊斯的悲伤了。他询问诺伊斯“你认识她吗”
“当然。”诺伊斯颤抖的声音说。她的这种颤抖,可以说是恐惧而致使的,所以这点颤抖是必要的。诺伊斯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她说“我记得她叫凯瑟琳。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我曾经得到过她的帮助。我没有想到真让人害怕”她近乎带着哭腔将后面的声音说出来,甚至也不敢凝视一样将头转过去。
福尔摩斯说“女士,我知道你可能会很恐惧。毕竟这样的尸体真的很可怕。但是现在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需要你帮我举着灯。”
“当然可以,福尔摩斯先生。我会、我会努力做到的。”她磕绊地说。
于是福尔摩斯就将这一盏提灯传递给了诺伊斯。诺伊斯将提灯拿在手里,她站起来照亮了福尔摩的头顶。福尔摩斯也站起来,他继续弯着腰将地板木板撬开。不久之后,凯瑟琳完整的身体就出现在诺伊斯的眼前。
她看见福尔摩斯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来。好吧,他这样的职业有时候要接触很多的东西,所以能够随手带一副医疗橡胶手套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福尔摩斯蹲下身体,他戴着手套的双手接触在尸体上,他似乎先检查的是尸体的脖颈处的伤口,以此来判断是什么凶器造成。福尔摩斯说“能麻烦你照近一点吗女士。如果你感觉到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诺伊斯蹲下身来,但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凯瑟琳的尸体即使再可怕,但她始终都是凯瑟琳。她可怜的凯瑟琳。
“麻烦请往上五英寸。”
诺伊斯提着灯往上继续照亮,福尔摩斯在检查死者的头部和眼睛。诺伊斯只要凝望一眼凯瑟琳,就会感觉到极致的悲伤,也感觉到对凶手的愤怒。这样情绪太过影响诺伊斯,她相信关于凯瑟琳死亡的真相,福尔摩斯先生一定能够找到的。
所以她将目光转移到了福尔摩斯的身上。
她仔细地凝望着福尔摩斯的眼睛,看见福尔摩斯的视线落在哪里,她就提着灯去照亮他的视线范围。好像福尔摩斯也发现了诺伊斯在用这种办法帮助自己,他没有再用语言去引导诺伊斯如何去移动提灯。而是全神贯注地陷入勘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