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堂溪涧说着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什么是二椅子”
“让我抽你是不是”母亲还未开口,父亲已经先生了气,“回你房间去。”
堂溪涧只好闭嘴回了房间。
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但父母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堂溪涧只能听见零零碎碎的说话声,但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但刚才听到的那个词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二椅子
随着年岁渐长,堂溪涧终于知道了这个词的意思。
但他却没有再见过对面的那个哥哥。
只是极偶尔才会想起,以前住在对面的哥哥很温柔,总是会给他各种好吃的。
但太久没见,他年纪又小,很快便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关于他的一切,脑海中只剩下了一道模糊的影。
甚至连他的模样都快忘记了。
再次见到他是堂溪涧16岁那年,和今日一样,临近年关,是个雪夜。
他左手提着许多东西,右手敲着面前的门。
他似乎已经敲了很久,指骨都是红的,然而却始终没有敲开面前的那扇门。
虽然门里的灯是亮的,但里面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没有人。
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然而却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怎么也敲不开那扇门。
因为他,父亲从小对他耳提面命,告诉他喜欢男人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这件事简直像咒令一样刻在了他的基因里。
一碰到他便回被触发,然后时时提醒自己。
然而见到那人没多久便是堂溪涧十八岁生日,寒假过后便是百日冲刺。
他和交好的一群朋友终于在高压之下找到了一个由头,一起喝酒放肆了
一回。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父母早就睡了。
想看日暮为安写的宦官而已[重生]第77章番外六吗请记住域名
因为酒精的缘故,堂溪涧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为何,梦里竟然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梦中也是大雪纷飞,一片雪景。
那人站在廊下,手里点着一只烟,见他来了,悠悠地冲他吐了一个烟圈,燃了一半的香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他的声音和这漫天的雪一样清冷。
他说:“别学。”
梦中的自己中了蛊一般向他走了过去,他本来是想去尝那只烟,却吻住了他的唇瓣。
堂溪涧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是湿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遗。
但却是第一次出现了具体的对象,还是一个男人。
父亲从小耳提面命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出现。
“你可别跟他学,多不正常啊。”
“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堂溪涧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试图一并洗掉心中的那份悸动。
然而并没有用,他只把自己给洗感冒了。
寒假过后时间过得飞快,黑板上的倒计时几乎眨眼间就从二位数变成了两位数,再到一位数。
窗外四季轮转,夏日不期而至。
在那个蝉鸣燥热的夏天,他用几张考卷结束了自己的高中。
因为面临分别,所以日日都有聚餐,但堂溪涧再也没有让自己喝醉过。
后来填报志愿,父母并没有太干涉,只是让他自己选择。
鬼使神差一般,他填报了那个人曾经去过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