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厚重的窗帘将夕阳的光辉完全阻挡在外,整个房间只有从门口处投来的隐约光线。
透过这些许的光亮,降谷零模糊看到了有人侧躺在床上,正背对着门口陷入沉睡。也许是因为房间里温度过于温暖,床上那人的被子只盖住了腰部以下,被角的一方被搂在了胸前。她光裸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浓密的黑发从肩头流淌而下,在枕上随意地铺散开。还有几缕发丝搭落在赤裸的大臂上与脊背间,随着呼吸的间奏规律的起伏,像是白色宣纸上流动的墨色。
身体的主人站在房门口光明正大的目光停驻欣赏,透过波本眼睛不得不观看这一幕的降谷零则异常煎熬。他在这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事情除过思想和情绪,他能够通过波本的身体感受到所有波本感知到的东西,那如果波本等一下和他妻子有一些夫妻间比较亲密的举动的话该怎么办
降谷零对于自己绿自己这种事没有任何兴趣,听起来就离谱至极。
好在上天还没那么残忍,让降谷零立刻就陷入那么尴尬的境地。波本似乎只是来查看一下妻子的情况,很快就重新合上门往厨房走去。
降谷零在读警校为止都对下厨一事没什么兴趣,他的发小诸伏景光有一手堪比专业大厨的好厨艺,后来他也延续了这一点。而波本的厨艺居然也相当出彩,他们不仅在做菜时的细节和习惯都一模一样,偏好也高度相同都喜欢在做菜时注入一些日式传统风味。
从座驾到宠物再到做菜的习惯,降谷零本认为这位平行世界的波本是与他完全不同的个体,这些突然而来的信息却又在清晰无比的提示着他他们又确实是同一个人。
这让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波本残忍到丧失人性的手段让他拒绝承认他们是同一人,但降谷零其实心中很清楚,他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天性善良正义向往光明。降谷零不是一开始就有保护的觉悟,他也有厌恶这个世界的时刻,他的信仰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毫无阴霾。降谷零之所以能够成为降谷零,他对于正义的坚持,对于国家的热爱都是在经历了许许多多人和事之后才走到了这一步。降谷零见过太多恶意,他其实能够理解,哪怕是同一个人,经历的故事不同,就会造就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个世界的波本就是如此。他也许没有得到过艾莲娜医生的救赎,也许没有拥有过像hiro和警校同伴那样的羁绊。因此他走上了和降谷零完全相反的道路。
这个世界的降谷零也许只是没有他那般幸运,遇到过那些拯救了他人生的人们。在这一点上,哪怕是自己,也无法过多苛责。
他只是有些许的唏嘘,为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在此刻,降谷零清楚的了解到,哪怕有再多的相似点,他们也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了。在想通这一点后,降谷零发现自己全身一轻,像是挣开了什么束缚一般,他从波本的体内脱离了。
虽说是脱离,但其实也无法离开对方一米以上。即便这样,降谷零也终于可以自由的观察到一些之前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波本的外表和他自己的几乎没有区别,在穿衣品味上也基本一模一样,除了波本左手无名指处多出来的一枚素戒。
还有整个房间的布局,在客厅自己转圈圈玩的哈罗,还有不远处那扇半虚掩的卧室房门,降谷零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每一处细节。期间他也尝试着去触碰一些东西,可遗憾的是他无法碰到任何实物,他伸出的手像空气一样直接穿透了过去。
也就是说,目前依然还是要通过观察来收集情报。在脱离了尴尬的境地之后,降谷零此时倒是非常期待看到波本和他妻子的相处模式。降谷零侦探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会是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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