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小姨抛出了问题,却没想过要听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小姨以前是他们有钱人养着的女人,是玩物般的存在。小杏,你觉得他们会真的尊重你吗那个闻柏苓,他会是真心喜欢你”
过年时说过的利害关系,小姨没有再重复,只是忽然掉下眼泪“我们家,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二个人,像我一样,做那么不要脸的勾当”
“小姨,你不许这么说”
汤杳抱住小姨。
这一次她没有退缩、没有动摇“小姨,闻柏苓其实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
三月底她生日那天,闻柏苓接到他哥哥的电话,需要交流一些工作。
汤杳在那个时候去了洗手间,回来时,跨国电话还在继续,她走过去,刚好听见闻柏苓畅快的笑声
“你未来弟妹过生日,怎么不见你有点表示成啊,麻烦你备份厚礼,给汤杳补上。”
人山人海的游乐园里,闻柏苓拿着的东西多,嫌碍事,把汤杳托付给他的发箍随手戴在头上。
他顶着两只粉色的大耳朵,扭头和汤杳说“我哥和你说生日快乐。”
他家里长辈们期待他有什么样的结婚对象,汤杳早就有所耳闻,她都知晓。
可他那些在亲友面前毫不避讳的提及,一次次,都堆砌成汤杳的底气。
她对小姨这样说
“我想
和闻柏苓认真谈一场恋爱,
结果是好是坏,
我都认。”
“小姨,你能不能不要反对也不要生气,只是支持我”
小姨沉默地看着汤杳,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谈话没有具体结果,但小姨也没有真的去干涉过汤杳什么,只是在聊天时,会下意识避开闻柏苓这个名字。
小姨腿伤未愈,汤杳时常跑过去看望,比以往更忙。
用来见男朋友约会的时间被压缩得几乎没有,只能在路上多打几分钟电话。
六月最后一天,闻柏苓生日,她才终于请假了兼职,去取了蛋糕,提着蛋糕给闻柏苓打电话。
闻柏苓过来接人时,汤杳蹲在路边,身旁放着个蛋糕盒,正让人忽悠着看手相。
她虔诚地把手伸过去,听人家大师讲命格,细嫩的手被那大师指指点点地摸来摸去,看得闻柏苓一腔烦闷都无处发泄。
他皱了些眉,看了挺久。
听汤杳先问家人身体,又问自己学业,姥姥和妈妈那边都问完,还问了小姨
闻柏苓忍无可忍地把人拎回车里,安全带“咔”地扣上。
他学着那大师的样子捏着她的手,比大师可过分太多了,揉得特别暧昧,还亲她“我给你算算桃花”
汤杳笑着抽出手,假意打他“本来我还想给小姨算算下一步计划的,都怪你,打断了。”
“骗子,甭算了。”
“很准的,他刚刚还算出来,我今天要给很重要的人过生日呢。”
闻柏苓笑她“熬夜熬傻了你拎着这么大的蛋糕盒,不是过生日还能是什么”
“也是。”
汤杳自己也觉得最近熬夜多,脑子有些不够用,嘀咕着,早知道就不该给那二十块钱,真是交了个智商税。
“怪我,没早点阻止你。”
他心疼地看看她的黑眼圈“生日不重要,别过了,带你去泡个中药”
“我把饭店也订好了,必须去的。”
车开出去很远,闻柏苓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特别高兴地捏捏她的脸“我是你很重要的人”